不再特立独行地行走在校园,那股清越劲挺的气质在校服的衬托下增添几分少年感,他反而比从前更加惹人注目。
他变了很多。
书桌里的书也变多了。
他自己找得回来的课本,就拍拍灰重新开始用,找不回来的,就和她共用一本。
穆嘉翊从来都不是多坏的人,也并非真正不上进的学生。
一想到这里,时忧莫名心软了些,加快脚步跟上他。
反正来都来了,不该和他闹别扭。
她终于追上去,软下声音问:“你想去看腊梅呀?”
穆嘉翊放慢脚步,等她和自己并肩。
昂首望着后山的方向,他抬了抬眉梢,似笑非笑地,“也没有很想吧。”
他这人是能就着点颜色开染坊的,眼见着时忧态度软下来,又恢复了从前那副样子。
“明明就是想……”时忧嘟囔着,在冷风中跟着他的步伐。
穆嘉翊喉间溢出点松松散散的笑意,没反驳她的话,“主要是想带你看。”
“这几天都快成小哑巴了。”他突然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时忧的衣领。
“你干嘛!”时忧惊叫着护住,“都说了在学校别动手动脚!”
“帮你拉上去点,冷不冷。”他哼笑一声,“给你买的围巾也不肯戴。”
小白眼狼。
时忧耳尖浸出红色,却不吭声了。
这句话戳中她脊梁骨似的,她闷头开始走路,生硬地转移话题,“快点吧,早去早回,不然下节课赶不上了。”
赶不上是肯定的。
要是按照他们这个走两步打闹两句的速度,能在上课铃响之前看到腊梅都难。
穆嘉翊这时拉住她,反倒不急了。
时忧莫名其妙地回头,再次变得不耐烦,秀气的眉头蹙起,“你到底——”
话音未落,视线被遮挡住,一个电子设备猝不及防地扣在她的脑袋上。
在时忧慌乱地取下来之前,穆嘉翊终于开口,“别动。”
“不会迟到的。”他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过来,时忧能猜测到他此刻附身而下,大概正认真地在调整合适的位置。
“这是飞行眼镜。”耳廓漫上一圈轻轻浅浅的气息,热热的,是他在说话。
时忧什么也看不见,“为什么给我戴?”
“挡挡某人最近的熊猫眼。”穆嘉翊故意换上嘲讽的口吻,“憔悴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