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枣没说话。&ldo;如果是的话,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罢。&rdo;聂枣真是讨厌死了颜承衣这个口气,这种一个人就生杀决断不容违逆的口吻。但这时候得罪颜承衣也不明智,聂枣敷衍道:&ldo;我尽力吧。&rdo;&ldo;你想拒绝我的建议?&rdo;反复握了握拳,聂枣终于转头看向那个烦人的男人:&ldo;我做什么不做什么又如何,你觉得于七殿下会有什么影响么?还是说,你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rdo;夏白泽的现状当然不能说很好。不说话不交流,一年内笑容仅少。颜承衣终于稍微动容,他略略皱眉:&ldo;你有办法改变?&rdo;&ldo;不能说一定成功,但可一试。&rdo;&ldo;不会害他?&rdo;&ldo;当然。&rdo;&ldo;那好,若你成功,此次我送你进城的人情一笔勾销。&rdo;聂枣刮目:&ldo;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哥哥。&rdo;颜承衣淡淡笑:&ldo;若伤他半分,休怪我不客气。&rdo;又是一个弟控吗……聂枣有点累爱。这个男人对她万般冷淡,对家人倒是还不错。不过,聂枣也该庆幸,这次她的任务不是去伤透夏白泽的心,抑或是让他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任务的要求很简单:让夏白泽如常人说话交流。☆、夏白泽依然是夏白泽。不言不语,不声不响,维持着自聂枣走前就没变过的作息。雨夜,夏白泽没有外出,只留在屋内看书。听雨落荷,风声飒飒。聂枣将做好的桂花糕点套好,放在ru狗身上,让它驮着送到夏白泽面前。隔遥远距离,聂枣看见夏白泽愣了愣,即便狗在他周围打转,他也不敢伸手去碰。直到那狗蹭了许久夏白泽的裤脚,他才稍稍伸手触及雪白的绒毛,狗亲昵的蹭着夏白泽的手指,完全没有一丝攻击性。‐‐这是自然,聂枣挑的是全狗舍最乖巧听话的一只。又过了一会,夏白泽才动手解开狗身上绑着的囊袋,袋子里桂花糕的清香应该已经透了出来,夏白泽看了一眼,但并没有吃。第二天,聂枣依然如此。第三天,第四天。夏白泽终于怀着好奇的心情,捏着桂花糕一角尝了尝。聂枣买的是帝都闻名的花记桂花糕,每日出笼便被抢光,她还是花了钱雇人排队才能买到。桂花糕的滋味似乎俘虏了夏白泽,摇下一口之后,他呆了好一会,嘴唇抿了半晌,但最终又将桂花糕放下。隔了几日,他才又多咬了一口。聂枣叹气,她所料未错,这个人并不是真的冷情冷心,他只是既防备又没有安全感。&ldo;诶,七殿下啊,七殿下是不怎么说话,不过人不凶的。上次他泡温泉的时候,小七加错了水,烫得皮肤都红了,七殿下也没怪他!&rdo;&ldo;亲密的人,这……七殿下从不亲近人,特别是女子。若非要说的话人倒是没有,但七殿下倒是挺喜欢守门那位山人养的狗。&rdo;&ldo;喜欢的东西,这我倒真不知,不过每次送去的小食,殿下吃得最多的应当是……桂花糕?&rdo;聂枣就这么连续坚持了一个多月,每日都送,准点准时,不曾遗漏一次。在攻略对象时,她从来不缺少耐心。夏白泽终于能够接受每日送来的桂花糕,然而品尝着入口即化清慡香甜的糕点,夏白泽一次也没有好奇过送来的人,他只是将此纳入了自己生活环节的一部分。又过了半个月,聂枣中断了一天。夏白泽的反应很有趣,夏白泽朝着往常会送来的地方忘了忘,略微有些不安,但很快放下。隔日,聂枣在桂花糕以外,还附赠了一张短纸笺,言明是因为昨日染了风寒才没能来送。夏白泽盯着纸笺上几行字看了良久,久到聂枣都以为夏白泽已经睡着,才看他起身回屋。返送回来的囊袋里,放了一张新的纸笺,油墨新干,工工整整的写了三个字。望安康。虽然是自己努力的成果,聂枣还是不禁有些雀跃。此后她经常在运送的过程中加塞一些小纸条,上面会写些听闻或看到的趣事或干脆发些小女儿家的牢骚。夏白泽看完,虽说少有回复,但十次里总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