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是心花怒放,刚夹起一块ròu即将送入口中……魏离醒了。第五日,当门再度被推开时,魏离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聂枣端了饭食进来,放在他面前,那模样虽和温存浅笑差了些许,但魏离不想计较了,他饿得腹部抽痛难言,抢过碗筷便吃了起来,等腹部感觉已再撑不下,才恋恋不舍放开。那分明的饱胀感让魏离意识到这并不是梦境。他很快恢复了抵抗和不配合的态度。聂枣没理会他的态度,收了碗筷站起来,便要离开。之前饥饿和寒冷带给魏离的恐惧实在太甚,那一瞬间,他被惊惶的情绪占领……万一聂枣又过几天才出现怎么办?&ldo;别走……&rdo;聂枣闻言停下了脚步,问:&ldo;怎么了?&rdo;魏离说不出口,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淌下来。&ldo;冷……&rdo;&ldo;想要暖炉?&rdo;魏离艰难地点头:&ldo;是……&rdo;聂枣大踏步走到魏离面前,看着他,平淡道:&ldo;那就求我。&rdo;魏离惊讶地看着聂枣。&ldo;求我。&rdo;魏离脸上的难堪才真真正正浮现出来,他咬了一会唇,最后吐出来的是:&ldo;不可能。&rdo;聂枣转身离开。没关系,反正他最终会屈服的。她一点也不着急。就像多年前的自已,一样的娇生惯养,一样的骄傲矜贵,一样的不肯服输,但最后还是尊严和坚持都被踩在脚下。而且以她对魏离的了解,他恐怕也坚持不了几个回合了。再去白芍的院子,聂枣发现白芍已经不见了,大概是被令主带走了。依靠入梦的方式唤醒柴峥言恐怕也没机会了,只是最后那份魅匣……聂枣有点拿不准要不要用,有白芍的前车之鉴,万一她也变成那样。她在白芍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回想起那个嘴上不饶人对什么都兴致勃勃性情却算不上坏的女子。白芍喜欢穿白衣,却又总打扮的花枝招展,最喜欢看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却也喜欢粘着她问东问西。这是她还算熟悉的人。没一个,便少一个。但她没有料到,很快,她熟悉的人便又将要少了。因为魏离的事情,她没急着出任务,而是继续留在了鬼都,逗留在鬼都的人不算多,但仍有数十人。清晨天亮,她刚想去看看魏离,就听到了另一个消息。公子晏死了。聂枣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幻听,明明前些日子公子晏还在想办法离开鬼都,同她说自己很忙……怎么会?而最惊愕的是,对她说这件事的人,是红袖。红袖脸色惨白,半分也没有往日的艳色,看起来只像个仓皇失措的普通女子。&ldo;他是怎么死的?&rdo;&ldo;我不知道。&rdo;红袖哆嗦着唇,&ldo;是令主杀了他。&rdo;&ldo;你怎么知道?&rdo;红袖按住聂枣的手,眼睛无法对焦:&ldo;我恐怕也快死了。&rdo;聂枣发现她的手一直颤,手心都是汗水。&ldo;但我不能死……&rdo;她按住自己的腹部,弯腰差点跌坐在地上。聂枣扶住她,柔声而耐心问:&ld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ldo;他想起来了,他说他知道怎么才能探知到令主的秘密……&rdo;红袖的话语凌乱非常,&ldo;于是,他让我拖住令主,自己去动手……但我失败了……&rdo;聂枣愣了愣,这样看起来,公子晏合作的对象不像是她,倒像是红袖……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何时如此好了?红袖被聂枣扶着坐在椅子上,手腕露出一点,上面同样有万蚀蛊的痕迹,这印证了聂枣的猜测,他们确实很熟,而且说不定比聂枣和公子晏还要熟。而红袖接下来的话,却让聂枣彻底惊讶了。她捂着腹部,一字一顿缓慢道:&ldo;我怀孕了。我算过日子,应该是他的。&rdo;聂枣不知道的是,红袖和公子晏之间熟悉起来,并不比她晚。因为那年年末评定公子晏选了红袖,她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是因为聂枣同公子晏有私情,才会这么做,于是便处处针对公子晏。公子晏早过了任人鱼ròu、软弱可欺的时候,当即他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倒让红袖吃了不少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