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峥言猛地抹去嘴边的痕迹,双手背在身后,强自镇静道:&ldo;没什么,睡不着,便出来逛逛……&rdo;却连嘴唇都在抖。聂枣闭了一下眼眸,重新睁开:&ldo;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do;柴峥言扭开脸。&ldo;所以你才不肯跟我成亲?&rdo;柴峥言不言,算是默认。他的身体根本就没好,开颅的法子也不过是让他醒来罢了,可肺腑的伤却根本没有痊愈……当时莫神医说药性已经在衰退了,差不多只有一两年……而现在时间剩的已经不多了……所以他……能救柴峥言的只有颜承衣的龙髓玉。每时每刻都时间迫切,聂枣跑死了一匹马才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帝都,稍作休整打扮她便去颜氏钱庄打听颜承衣现在何处。可颜承衣并不在帝都。她只好等。颜承衣经商,游历路线不定,有时随心所欲,兴之所至走到那里全不按计划,所以他具体在哪也无人知晓。等待的时间,聂枣的头脑稍微清醒一些,才意识到,就算跑到颜承衣的面前又如何,这个人不是轻易能攻略的对象,死缠烂打摇尾乞怜一概无用,这么多年她早已经明白。从过去的关系入手,婚约?可这婚是他退的,他还能有什么留恋。对于颜承衣,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为了救柴峥言你还真是够拼,只是我又不是傻子,这谎说得就没意思了……我知道你这些年大概都学了些什么,不过那些手段最好还是收收,我不是第一日认识你,和那些被你诓骗轻易上钩的男人不同,你也不要白费心机了。上次见面颜承衣的话言犹在耳。那时候她还没有这么急迫,可现在柴峥言随时有可能死。她根本耐不下心。也许是上天垂怜,一个称不上的机会的机会来了。还没见到颜承衣,聂枣就被他的侍从颜清一脸抱歉的告知:&ldo;聂姑娘,我家主人这两日病了,可能无法接见姑娘。&rdo;聂枣诧异了片刻,随即道:&ldo;不知道是什么病症?&rdo;颜清道:&ldo;这春寒料峭的,许是染了风寒,有些生病发热……&rdo;&ldo;不知道现在是谁在照顾你家主人?&rdo;&ldo;这个……&rdo;&ldo;可以让我照顾你家主人吗?&rdo;聂枣定定看着对方,语气放柔放软,眼眸中雾气氤氲。她跟颜承衣打交道不是两三天,对他这个侍从的脾气也摸清了一二,说话间聂枣垂下眼眸,黯然神伤:&ldo;你知道的,你家主子平日对我不假辞色,就这一次,我……&rdo;进了颜承衣的房间,里头早已有二三侍女在替颜承衣的额头敷布巾。聂枣便挥手让她们退下,起初侍女们还犹豫着不肯离开,直到聂枣祭出颜承衣给她的联络用的令牌,侍女们才不情不愿出去。c黄上躺着的颜承衣面颊绯红额头滚烫,倒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薄凉。聂枣坐到c黄边,继续刚才侍女们做的事情,同时叫人去熬了药。简直没多少人比她更熟练于照顾病人。颜承衣显然烧的不轻,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说着些糊话,聂枣凑近过去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好作罢。只是这倒让她生出个年头,要是能入颜承衣的梦就好了……可惜白芍现在不在,说起来之前白芍明明是要跟她一起去齐国的,半路说实在累得赶不动路,也不知道后来去了哪里……不过就算白芍在,轻易得到长久近身颜承衣的机会也不容易。他和夏白泽不同,夏白泽本就生人勿进存在感稀薄,平日里也没什么人跟着,颜承衣身为颜家家主,经常四处走动,遭人谋害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因而周围向来护卫重重,就连睡觉时外头都有影卫看着。当然,得知这点的过程并不令人轻松。那年聂枣被颜承衣拒绝,不甘不愿,最后想到用武力相胁,反正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想到刀还没cha入,就被颜承衣的护卫按住,颜承衣挥挥手让人退开,看着她眸光嘲弄道:&ldo;胁迫这种事你最好放弃,我身边不止这几个护卫,你信不信就连我睡觉的时候外面都有影卫守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