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疼痛,还是疼痛,隐约有陌生的快感袭上来时,也迅速被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别扭冲散。我再也没有呻吟,甚至努力舒展着身体,忍着不适去迎合他,却终究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潸潸,竟从头到尾不曾断过。不知什么时候,他悄然将我放下,扶了我并头躺下,一双微凹的漆黑眼睛,散去了白日的威凛,有些无措地凝视着我。虽是初经人事,我还大致明白他根本未能尽兴,不由畏怯地向后缩了一缩,然后背着他躺着。他也不说话,只是从背后揽住我,把我的身体往他怀里挪了挪,再也不肯放开。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同枕而卧,本以为我多半又会整夜辗转难眠了。可大约因为太累太疼的缘故,我居然不久便睡着了,并且昏昏沉沉一觉睡到了天亮,连梦也不曾做一个。醒来时唐天重早不在枕畔,无双、九儿笑嘻嘻地上前侍候,说道:&ldo;侯爷可真细心呢,一早赶着去上朝前,也不忘吩咐预备下香汤,等姑娘一起c黄就可洗浴。&rdo;我抚着头坐起时,九儿又拿出一个白玉匣子,笑得有点儿古怪,&ldo;后来他又叫人送了这个来,说是能收敛伤口。姑娘,这……&rdo;她附到我耳边,哧哧地笑,&ldo;侯爷是不是太强悍了,才把姑娘折腾成这样?&rdo;我红着脸瞪了她一眼,自顾起身去洗浴。无双却在整理c黄铺,笑骂道:&ldo;九儿,你这丫头越发不得了了,小姑娘家的,这话也说得出口!&rdo;正说着时,她的身体忽然顿了顿,丢开被念便赶上前来,笑道:&ldo;九儿你去催催早膳吧,我来侍奉姑娘洗浴。&rdo;九儿不解,懵懂地答应着离去,我却猜着无双必是见着了c黄上的落红,怕我不适,才自己过来侍奉,真想为我上药了。其实哪有那么娇惯?本是女人必经之事,所不同者,我跟的男人,并不是我自己想要的那个罢了。从被唐天重抓回的那一刻起,我便再清楚不过,我这一生算是完了,长久以来支撑我渡过难关的美梦已幻成泡影。我只期盼,曾陪着我做同样梦的那个男子,能够安然无恙,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我有些木然让无双给我洗浴上药完毕,起身披衣时,无双似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疑惑,问道:&ldo;姑娘,难道……难道皇上那么久,都不曾临幸你?还是皇上他……他……&rdo;到底她也是黄花闺女,终究不好把&ldo;不举&rdo;两个字说出口来。被她这么一说,我倒真念起唐天霄的好来。他以帝王至尊,这么长时间和我共处一室,明明对我颇有好感,却对我照顾有加,不曾侵犯分毫,也算是难能可贵了。若是换了唐天重处于他的地位,只怕再不肯轻易放过我。怀念起关上房门和唐天霄无拘无束的相处,我轻轻地笑了,&ldo;皇上是好皇上,也是好男人。他看似嘻哈无赖,却是个真正的君子。&rdo;无双愣了愣,忙笑道:&ldo;嗯,咱们侯爷也算是君子了。你瞧着他那样看重姑娘,不也是和姑娘规规矩矩的?若是姑娘昨晚没有为他做饭示好,只怕他也不会留宿下来了。&rdo;感情是我昨晚给他做了一顿饭,便成了我下贱,有意去勾引他了?再想起他第一次认出我来时的强抱强吻,为着私心私怨向堂弟下毒,还为夺得我而要杀庄碧岚、囚庄碧岚,我只觉气往上冲,冷笑道:&ldo;嗯,他是君子。这世间的小人都死绝了,他便是君子了!&rdo;无双愕然。我气话说出口去,方才有些懊悔。这妮子本是唐天重的心腹,一转头还不把这话告诉了他去?可再算算,我和唐天重虽已亲密如斯,但在一起时向来各有心思,连话都说不上几句,便是以后夜夜相处,只怕也是同c黄异梦。何况此人总有种威凛气势让我心怯,有些话当了他的面,未必就敢说出口去。既是如此,我索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无双,且叫他明白我心里的底线也好。于是,梳妆之时,我拿了胭脂将略显苍白的面颊点了点,慢慢和无双说道:&ldo;你也知侯爷并非我的良人。可我虽是女子,还晓得什么事审时度势。他将庄碧岚制住,怕也有大半的原因,是为着我吧?我若不从他,他难免迁怒庄碧岚,如今我从了他……也盼他不要再为难庄碧岚。庄家因我灭了满门,若再因我害惨了他,我便是死了,都没有面目去见庄家的故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