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康侯调你出宫,皇上知不知道?&rdo;&ldo;姑娘走后,皇上还是常去怡清宫,但只要凝霜和沁月服侍,再无人注意到我。看后让人先把我调到别处宫里混了两天,再领出来,便没人理会了。皇上……大约也记不起我了吧。&rdo;也就是说,唐天霄已经意识到了可能并不是堂兄下的手,却也没怀疑到九儿身上。毕竟那日侍酒的侍女不止一个,九儿身家清白,一时猜不到她身上去,便是那夜我只带了九儿去捡庄碧岚,大不了也只能证明我信任九儿更甚于其他几位侍女罢了。我沉吟着再问道:&ldo;那么,摄政王府里,还有信王的人吗?&rdo;九儿摇头,&ldo;这个却不知,表哥在皇上清洗后宫侍卫时找了个机会外调了,我来摄政王府前都没见着他。不过……他若是有机会见我,说不准又会让我帮忙吧?我现在又能常见到侯爷,多多少少都能帮上他的忙吧?&rdo;她最后一句,却带了苦涩的反讽之意,我便知道这表哥并没把表妹真正想要的东西放在心上。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没事便笑得没心没肺的,怎么看怎么像个开心果,原来也是一肚子苦水啊。果然有心最苦,无心才是最快活。既然衣襟刚离开皇宫,我哥她都譬如重生一回,我也不再想追究这些往事,只轻叹道:&ldo;九儿,随缘吧,也不用强求。&rdo;九儿点头道:&ldo;我明白,连姑娘这般吃尽了千辛万苦都求不来,何况我呢?&rdo;我一时沉默,许久才能淡淡笑了笑,&ldo;也许,这便是命吧。&rdo;九儿问:&ldo;那么,姑娘你认命吧?&rdo;我抚摸着小腹,感受着另一个生命的茁壮成长,再想起那个平日里冷漠嚣张,温柔起来却让人疼得揪心的男子,我轻轻地叹息,&ldo;认命……有也没什么不好吧?&rdo;十月二十三,是唐天重的生日。无双等人很是有心,早早预备下了寿面、寿酒和各色果子,并将她们为他裁制的几套新衣也一并放到案上,预备了香烛。唐天重位高权重,虽然不是正经的大生日,又说了一切从简,这日人来人往拜寿贺喜的人也不少。前院宴席白了十余桌,连唐承朔觉得身子略好,都让人搀扶到前厅略坐了坐,喝了两口酒,才又回房去休息。等他会完宾客,回到莲榭时,已是晚上快亥时了。他随手翻了翻那些衣衫,问道:&ldo;你们做的?&rdo;无双看了我一眼,笑道:&ldo;姑娘自然也帮了忙。&rdo;他便点头,将衣衫丢开,抚弄着腰间的香囊,说道:&ldo;你们倒也细心,只是我这上面的白虎都变成灰虎了,都没人记挂着帮我换个新的。&rdo;他说着别人,眼睛却望向我。我瞥一眼,若无其事道:&ldo;早该取下来洗洗了,换些新的香料进去。&rdo;无双笑道:&ldo;侯爷睡觉时,我何尝没替换过香料?只是侯爷每日都要把这个佩在身上,便没机会洗了。&rdo;论起这些东西来,他要找多少没有,偏偏只佩戴这一个,我再无话可说,只是被他这么说着,连眼神也略带着谴责的意味,倒似乎真成了我的错了。等闲了的时候,也许真该为他再做两个香囊,原野不是什么大不了地事。虽然有孕,我倒也没有太明显的害喜症状,只是比平时嗜睡了些。这晚睡得正迷糊,忽觉得唐天重枕在我脑后的手臂动了下,然后才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ldo;侯爷,侯爷,前面派人来传话,说王爷不行了!&rdo;我惊得坐起身时,唐天重也迅速披衣下c黄,却拍了怕我的肩膀,沉声道:&ldo;你先睡着,如果真有什么事,我让人过来叫你。&rdo;我应了,眼看他匆匆离去,再也睡不着,倒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许久都有些头晕无力。这些日子也常去看望唐承朔,虽知道他病情不太妙,但白天看他还出来见过客人,精神应该还好,不知怎么又会突然病成那样。无双等人也都听说,眼见我睡不安稳,也不敢去休息,只在房中伴着,不是命人去打听摄政王病况。唐天重不就便命人传过话来,说摄政王暂时无碍,我身子重,又是夜间,先不必过去,安心休息要紧。我明知他疼惜我,心中也是不安,哪里能安心躺下?辗转到天亮时才打了会儿盹。这日用过早膳,我带了无双、九儿去唐承朔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