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庄碧岚的腰圈得更紧些,低声问他:&ldo;碧岚,你伤势要紧吗?&rdo;他微微侧脸,夜色中的弧度温润柔和,&ldo;我没事,一点皮ròu伤,应该……没伤着你吧?&rdo;他握住我的手,修长的指尖温柔的在我手背拍了拍。&ldo;我没受伤。&rdo;我答着,默默的感受他手掌心传来的微微暖意。那样的你死我活的杀戮中,他武艺高强,却受了伤,我上病在身,行动不便,却毫发无伤。到底花了多大的心思来护我,他不说,我也清楚。而庄碧岚听到我的回答,也似松了口气,轻声道:&ldo;没受伤就好。我真拍……&rdo;他哽住,却又仿佛很低的笑了一声。我垂头道:&ldo;碧岚,谢谢。&rdo;他便点头,说道:&ldo;我原以为你从不必对我道谢。不过,谢便谢吧,我究竟…不再是你愿意依托终身的那个人,是不是?&rdo;唐天霄一定告诉过他,我不仅不愿做他唐天霄的妃子,也不愿再做庄碧岚的妻子了。我沉默许久,也只能说道:&ldo;我们阴差阳错,有缘无分。&rdo;&ldo;阴差阳错,有缘无分?&rdo;他重复着我的话,语调已是凄凉,斯普了一层厚厚的积雪、&ldo;是我的错,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宁清妩。&rdo;我鼻中酸涩得很,只是依恋的又将头靠在他背上。他仰头,望向天空。可半个星子都没有,这样全然的漆黑,他能看到什么?我也仰头,望向天空。鼻中更酸了,但眼睛的热泪却被吹得冷了,慢慢的倒灌回眼眶深处。除了眼睫微湿,眼角微凉,我再也觉不出自己曾与落泪。这时,我听到庄碧岚道:&ldo;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我们都已够小心,可老天……还是让我们错过了。&rdo;&ldo;可你还是宁清妩,我庄碧岚从小看着长大,想着她开心过一辈子的妩儿。&rdo;倒灌回的泪水忽然不可抑制,泉涌而出。而夜风,更冷了。又往前奔出数十里,手足俱已麻木了,练头脑也是昏昏沉沉,如不是被紧缚在庄碧岚身上,我真担心自己会一头栽倒下去。这时,疾行的马儿放缓了脚步。&ldo;碧岚……&rdo;仿佛听到有女子欣喜而带着呜咽的呼唤。我吃力的撑开眼皮,看到了前面上亮着灯的小小营地,扎了二三十顶帐篷。其中最大的那顶帐篷前,有个裹在玄青大氅中的熟悉身影正急急奔来。她身后的侍女提着盏菱纱灯笼,浅浅的淡红光芒将她娇媚清瘦的面庞映出了几分艳丽。是南雅意。千里征战,庄碧岚依旧将她带在身侧,留在脱险后角声清袅,相寻梦里路我被南雅意和侍女扶下马时,庄碧岚也被他的部属连扶带抱送入了帐篷。南雅意挽着我,和我急急奔过去看庄碧岚时,掌心似乎比我还凉些。&ldo;我没事……&rdo;庄碧岚卧在衾间,微笑着这样宽慰着我们。明亮的烛光下,我终于能看清,他那俊秀的面庞尽是失血和剧痛后的苍白,唇边泛着青白,显然伤势不轻。他身上遍是血迹,战袍解开,才发现肩腿都有受伤,的确是皮ròu之伤,并不严重。但解开中衣后,胸腹部紧缚的纱布赫然在目。已经干涸的暗红血渍,又快被刚渗出的鲜血浸透了。南雅意的脸色已是和庄碧岚差不多的苍白。她一边看着大夫为庄碧岚清理敷药,一边低声告诉我,&ldo;皇上传讯说他预备把你抓回来时,碧岚刚刚和南疆打了一仗,虽然胜了,却也受伤不轻,虚弱得很。可我们想着总是不放心,所以备了马车急忙赶过来的。可惜到底没来得及,皇上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