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殿下,你已经十六岁,该面对一些事实。你母后在嫁给你父王前,曾是本公的红颜知己,也是因为本公一念之差,她成为轩辕欲的帐中人……&rdo;
&ldo;住口!&rdo;姬仲羽一声怒吼,外面宫侍护卫闻声纷纷入殿护驾。
姬子凌起身,告退时又提点道:&ldo;千离和画中人那么相像,且那轩辕欲对画中人也是余情未了,你派他去雍国做使节,岂不是正应了&lso;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rso;这句话。&rdo;他漫步出殿,痴笑不停。
姬仲羽陡然觉得心惊,然静心下来后,他忙下令传飞信给禧公,让他阻止千离去见轩辕欲。虽然如此,但他仍是坐立难安,自个儿折腾到半夜,猛然掀被下榻,唤来近卫:&ldo;立即遣人去梁国召太师回国监政,孤要出宫远行。&rdo;他半点儿不敢再耽误,当夜就出宫离开金陵,直奔雍国燕京。
纵然他有踏星追月之速,也于事无补,当下千离已经人在燕京城外的驿馆之内,她和皇甫垚一路绕行慢走,所以到驿馆时千禧已在此等候数日,对于轩辕欲有意为难之事也略有耳闻。
接风宴上千禧问千离有何对策,千离绕有兴味地眨了眨眼睛,笑由心生:&ldo;着女装而已,无所谓的。&rdo;女儿家的衣饰,她做梦都想穿戴一次来着,当下就是绝好的机会。
&ldo;胡闹!&rdo;皇甫垚拍桌子叫道,&ldo;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做女子打扮,士可杀不可辱,这种事关系到你的声誉,岂可妥协。&rdo;
&ldo;大师兄,我和千尘以前也都扮过女孩子,没什么大不了。&rdo;千离不以为意。
&ldo;你们那时是年少无知,这一次雍钦王有意羞辱,你若从了会身败名裂,被千夫所指。&rdo;皇甫垚劝道。
&ldo;我本就是小人物,这点事没放在心上。&rdo;她又不是真汉子,自然不具备大男人心理。
&ldo;不准,听大师兄的话,不准穿!&rdo;
&ldo;那好啊,你给我宝剑。&rdo;
&ldo;拿宝剑作甚?&rdo;
&ldo;你说的士可杀不可辱,我抹脖子去。&rdo;
&ldo;你……&rdo;皇甫垚咬牙,这个伶牙俐齿的东西。
见大师兄再无话,千离才给驿站的驿臣使了个眼色,让其将红妆送到她休息的房间里。
&ldo;老二,你也不劝劝。&rdo;皇甫垚转头瞪千禧,千禧兀自磕着松子,眼皮都不抬一下:&ldo;那家伙本就是没脸没皮惯了的主,劝他作甚,而且咱们还可饱眼福,何乐不为。&rdo;他早想看&lso;他&rso;穿红妆是何模样,这次轩辕欲的刁难正合他意。
&ldo;受不了你们,不管了。&rdo;皇甫垚说完掀了桌子走人。
千禧看着一地他嗑好的松子仁,摇头直说:&ldo;可惜了。&rdo;
&ldo;几粒松子仁而已,有何好可惜的?&rdo;千离乐道。
&ldo;本来是想给你吃的。&rdo;
千禧一句话,千离顿时嚎道:&ldo;皇甫垚,你赔我松子仁。&rdo;她的松子仁啊!太可惜了。
&ldo;算了,我也回房去研究女装怎么穿,别明天穿出去丢人。&rdo;千离说完也撤了。
千禧嘴角一抽,心说你怎么穿都是丢人的命,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当夜再无语。
次日清早,皇甫垚来到千离房门前,他打算只要那家伙真敢穿女装出来招摇,他便将&lso;他&rso;揍醒,奉剑在一旁不住翻白眼,怪少主多管闲事。
&ldo;大师兄,找我有事吗?&rdo;
这声音不是从房间里传出,而是来自皇甫垚身后的花园里,千离起得早,刚散完步回房。
青竹伞下红妆之人,直教人将其惊为天人。
朕永远也忘不了他(皇甫垚)那时的模样,他站的笔直,回话也比平时刚劲有力外加声音洪亮,他显得极为镇静,和那些同样看到朕着女装的侍卫那直勾勾的眼神明显不同,他的眼睛光彩熠熠,夺目生辉……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可身为女人,直觉让我感觉到他极力掩藏的那分魂不守舍,也因为如此,朕第一次觉得大师兄这种男人很可爱。‐‐摘自《离帝手记‐‐忆皇甫垚》
这本手记在此段有一道批注:陛下的直觉明显比别人要差上很多,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当时垚公的不对劲。那一天明明已经清早,垚公却望着天不住叹道:&ldo;星星好美!&rdo;、&ldo;月亮好圆!&rdo;、&ldo;花好漂亮!&rdo;……天上到底哪儿来的花?而且以垚公的身手,焉能被门槛所绊,摔得鼻血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