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卫笑了:&ldo;你以为我喜欢那种精明能干,刀枪不入的女人?没有男人喜欢那种女人的。你不用指导我该喜欢谁。&rdo;
他拿起体温计,说:&ldo;来,我们再来测一下体温,看看你有没有真的好一点。&rdo;
范晴说:&ldo;大卫,你回去吧。我真的好多了。我不能再耽误你的时间。&rdo;
钱大卫说:&ldo;算你陪我好吗?&rdo;
范晴一怔。
钱大卫轻轻地说:&ldo;我并没有很多可以这样放松地与她说话的人。&rdo;
这一天钱大卫一直陪着范晴,照顾她。中午他从粤菜馆定了鸡汤来给她喝。毕竟是年轻身体底子好,范晴的烧渐渐退去,只剩下感冒的症状。傍晚的时候大卫说:&ldo;你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了。我走了。&rdo;
范晴说:&ldo;大卫,我……&rdo;
钱大卫走过去,抱了她一下,说:&ldo;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用一遍遍重复。等你病好了,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一下。&rdo;
周一范晴烧彻底退了,她就强打精神去公司上班,大家都看出她脸色不好。好在感冒的症状还在,倒是有了合理的理由。人人都以为她中了流感的招,却不知道她的心已经碎成千万片。
午休时,范晴不想离开人群,就跟同事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吃着一份面,听着向工跟大家大吐苦水,说自己太太嫌保姆老人带孩子不力,辞职在家带孩子之后,脾气越来越不好。
老大姐刘工就劝解说:&ldo;你媳妇肯在家带孩子,这是对孩子负责,而且对孩子也好。说实话,不是没辙,谁愿意让老人和保姆带孩子?那观念,素质,能一样吗?&rdo;
向工就说:&ldo;我觉得她就是想辞职。要是范工这样的职业女性有了孩子,人家肯定就能接受保姆带。&rdo;
刘工笑:&ldo;保姆素质再高,还能有你自己高?你想想,那可是亲生孩子。范工现在是没孩子,就她这性格,等有了孩子,绝对是事事亲力亲为,最负责任的那种妈妈。范工你说是不是?&rdo;
范晴勉强笑笑,回应道:&ldo;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性格?&rdo;
刘工说:&ldo;责任心强,做事要求又高的女的,一有了孩子,个个都是累自己。都是那心大的才能把孩子扔给保姆带呢。事业女性有了孩子要想不受影响,那除非是能找个在家带孩子的老公。&rdo;
向工苦笑着说:&ldo;我倒是想在家带孩子。但是我媳妇工作没我挣得多。这养孩子还得指着我呢。&rdo;
于工在一边听了,也插嘴说:&ldo;是啊,要是老婆挣钱够多,我们男的也想在家带孩子,对不对?&rdo;
刘工笑:&ldo;你们就说便宜话吧。带孩子可比上班累多了。&rdo;
大家笑了一阵,也就赶紧各自工作去了。范晴听了刘工这话,倒是有点意外。她没想到,在刘工眼里,她居然是这么个形象。
范晴身体恢复得很快,然而心情一直无法好转。她仍然戴着程小乐送她的运动表,如果她坐得时间太长,运动表就会轻轻提醒她,就像程小乐曾经对她的温柔照顾。下了班回到家,一个人的时候,想到他再也不回来,她仍然会哭得止不住。她找了新的效果图公司,没有程小乐那么默契,但是工作总是可以继续。
她没有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任何人,然而曹工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曹工找范晴谈话,问她:&ldo;你换了效果图公司。小程呢?你跟他闹别扭了?&rdo;
范晴一听这句话,眼圈就红了。她黯然说:&ldo;他说受不了我心里有别人,走了。&rdo;
&ldo;走了?&rdo;曹工问:&ldo;走哪儿去了?&rdo;
范晴眼泪就流下来了:&ldo;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离开北京了。他以前说过,他会去海边。&rdo;
曹工叹了口气,说:&ldo;小程也是够任性的。他这时候走了也是好事,总比你们结了婚他再一走了之要好。你也别太难过了,也许他冷静一阵子,又会回来找你。&rdo;
范晴到处去找程小乐。她去了道馆,找了虹姐。她注册了新的邮箱,假装陌生人给他发工作邮件。她还试着用别人的手机给他打电话。她做尽了一切不甘心的蠢事。然而全都是石沉大海,程小乐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范晴想起那时候程小乐开玩笑时总说&ldo;领证&rdo;,她无比后悔那时候怎么就没真的去跟他领证呢?如果他们真的有了法律关系,他跑到哪里,她都有资格报警。她也会认识他的父母,他总不可能跟父母不联系。
等她和钱大卫终于又约了见面时,范晴说:&ldo;大卫,我已经好了。我现在正式对你说: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rdo;
钱大卫看着她,问:&ldo;我们为什么要分手?他不是已经放弃了吗?&rdo;
范晴吃惊地问:&ldo;你不介意我爱上了别人?你不介意我背叛了你?&rdo;
&ldo;那个人……&rdo;钱大卫想起阿良,笑了笑,说:&ldo;你不过是一时糊涂,我不会介意的。&rdo;
范晴看着他,良久,她说:&ldo;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大卫,你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你不可能不介意。&rdo;
71、第七十一章齐眉举案
钱大卫沉默了片刻,说:&ldo;如果你说的爱,是那种会让人失控的感情,我确实没有。但是我认为我并非不爱你。别忘了我第一次见你就约你出来,我并不是个随便和女人搭讪的男人。我生病的时候,唯独你在我身边不令我感到烦闷。我有时候也会想和别人说说话,我能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范晴,我想和你生儿育女,我愿意和你长久相伴。我说过很多次,你是我梦寐的另一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