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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页(第1页)

温徵羽睡醒的时候,已近中午,叶泠还在她的身旁熟睡。她的身子也光着,昨晚发生的事又浮现在脑海中,体内还有丝丝残留的异样感。她惊疑不定地看向叶泠,她怎么就跟叶泠发生了这关系?这完全不在她的预计中,她没想跟叶泠这么快就那什么……可昨晚……她没能抵挡住诱惑。她看看自己的手指甲,又再看看叶泠,再想到叶泠把她那什么了,还想剪她的手指甲,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身上粘呼呼的,很不舒服,便起床去洗澡。她洗完澡出来,见叶泠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冲她笑。她站在床边,俯视着叶泠,很是严肃地与叶泠交涉:“不准剪我的指甲。”叶泠忍不住笑,不过仍是应了声:“好。”温徵羽经过昨晚的事,半点都不信叶泠。说好的要经过她的同意,先是引诱,再是步步下套,她就给钻进去了。她再次强调,叶泠不能剪她的指甲。叶泠笑得肩膀直颤,她说道:“只要你自己忍得住不剪,我一定不动你的指甲。”她笑道:“留着指甲挺好。”温徵羽被叶泠笑得脸上挂不住,冷着脸,转身走了。她刚到门口就听到叶泠悠悠的声音传来:“把人睡了就不管了。”温徵羽:“……”谁睡谁啊!她转身,冷着脸走到床边,说:“你起来。”叶泠慢悠悠地从被子里坐起身,一头长长的卷发肆意的披散在身上,半隐半掩,她挑衅地扫了眼温徵羽,“要打要骂要睡,悉听卿便。”温徵羽的视线飞快地从叶泠的身上挪开,心跳猛地加速,她故作镇定,说:“都快中午了。”叶泠下地,在温徵羽的唇上吻了下,趿上拖鞋光着身子便去了浴室。温徵羽望着叶泠那勾人的背影,暗想自己一定是娶了个妖精回来。把她的脑袋劈了她都想象不出,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格外严谨内敛的叶泠在私下里居然这么浪。这想法让温徵羽的心头又是一阵砰砰跳,她赶紧压住心头的颤栗感,去换床单被套,然后发现床上没血。她愣住了:虽然与叶泠发生这种事有些出乎温徵羽的预计,但她多少还是有点心理准备。她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得这么快,也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原来可以这么亲近舒适。她把换下来的床单被套送去洗衣房扔进洗衣机洗了。叶泠忍不住笑,“你这是想要毁灭证据吗?”温徵羽故作淡定地瞥了眼叶泠,径直去主院,到老先生所在的正院去吃午饭。她长这么大,除了生病以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晚起过,因此迈进老先生的院子,见到温老先生望来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心虚。温老先生的眼神一向很好,他的视线在温徵羽的身上打量两眼,问:“起晚了?”,他不动声色地睇了眼温徵羽,又望向跟在温徵羽身后进门的叶泠。温徵羽轻轻地“嗯”了声,没多说什么。叶泠满面春风地迈进门,笑意盈盈地喊道:“爷爷。”脆生生的调子喊得比亲爷爷亲多了,惹得温徵羽侧目。温徵羽心说:“这是我爷爷。”可又一想,叶泠跟着她称呼温老先生为爷爷没有错。她吃饭的时候,便见叶泠的嘴角一直挂着笑,略微弯起来的含笑双眼不时瞟向她。她说不好为什么,只觉今天叶泠与往日有些不一样,眼里像是泛着波光,又似泛着潋滟水色,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润,整个人容光焕发,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透着女人独有的妩媚的气质。温徵羽不知道这是因为叶泠的心情好,还是因为昨晚她俩之间的那番亲昵举动。夜里两个人在房里做的私密事,白天回想起来,满满的全是羞赧感。温徵羽有些无地自容地专心盯着饭碗,不再去看叶泠。当着温儒老先生的面,叶泠很想收敛点,可坐在温徵羽的身边,总忍不住瞟向温徵羽,一抬眼便能见到温徵羽带着羞赧的容颜。温徵羽那饱满圆润的耳垂都红透了,散发着难以言说的诱惑感。她知道温徵羽可能还在别扭,可这温温弱弱既害羞又别扭的模样像蜘蛛精吐出丝缠住她的心脏,把心连魂一起勾走了。她在心里暗叹:秀色可餐,说的大概就是眼前这人。如果不是有长辈在这里,她真想放下碗拉着温徵羽回房。虽然温儒老先生上了年岁,但还算耳聪目明,况且面前这两人实在太明显,一顿饭吃下来,她俩的眼神往来就没断过。纵然他不反对她俩在一起,可看着叶泠那一副得逞的模样,再看自家孙女连耳根都红透了还摆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模样,心塞得连饭都吃不下去,吃了小半碗饭便放下碗筷,走了。温徵羽目送温老先生离开,对叶泠说:“不许再笑。”她从温儒老先生待叶泠的态度便能看出他对她俩是什么态度,不赞成,不反对,叶泠住进来就当多住些人多添些碗筷,但要说欢迎,没有。叶泠把剥好的虾放进温徵羽的碗里,柔柔地应了声:“好。”她拿起温徵羽的汤碗给温徵羽盛汤。她看得出温儒老先生对她很没好感,不乐意她和温徵羽在一起,只是没有明着反对罢了。对她来说,重要的是温徵羽是否愿意和她在一起,温儒老先生的态度不太重要,若温儒老先生站出来为难她,她见招拆招便是,若他不反对,她便当是多了个孝敬和照顾的长辈。温儒老先生不愿意她和温徵羽在一起,但却不反对,甚至在她提出要让保镖进来时,轻易就答应了,这让叶泠略感意外。这好像在此之前,已经经过交锋,温儒老先生也已妥协。叶泠思来想去,能想到让温儒老先生在唯一的孙女终身大事上妥协的人,那就只有温徵羽。她小声地对温徵羽说道:“爷爷竟然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温徵羽听见叶泠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便知道话里有话。“有话直说。”叶泠幽幽地看了眼温徵羽,又给温徵羽夹了筷子菜,把自己心头的想法告诉了温徵羽。温徵羽发现叶泠想得真多,她说道:“爷爷不会干涉。”叶泠稍作思量,问:“让你自己做决定?”温徵羽觉察到叶泠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她心念微转,明白过来。这是在她家,她尚且要适应叶泠到来发生的转变,而对叶泠来说则是要融入一个不太熟悉的家庭。人去到陌生的环境,总会有些紧张和不安。虽然叶泠平日里有些强势,可待她,从来都是很小心。温徵羽忽然有些不好受,叶泠这样虽然是想和她在一起才搬进来,但多少也有些委屈。她想说让叶泠把她家当成自己家,话到嘴边,又觉别扭,说不出口。她看叶泠这样虽然是在适应新环境,但并没有见外,况且叶泠也不像是个会见外的人。温徵羽这么想着,便又低头慢慢喝汤。下午,叶泠有事去公司,晚上要赴宴会。温徵羽哪都没去,在自家院子里的小湖旁喂着池子里的锦鲤,出神发呆。她有些不安和惶然。一夜之间,她和叶泠的关系都不一样了,人生似乎也迈去了另一条没有准备的道路。一个人过的日子,忽然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生活。她承认自己喜欢叶泠,可要说有多喜欢,又说不上来,至少她做不到像叶泠待她这样待叶泠。叶泠小心翼翼地待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们还没在一起,稍不小心,她俩便没有可能走到一起,可这样的小心维持却是最难长久的,没有谁愿意长期活在战战兢兢和忐忐忑忑中。当叶泠不再小心以待时,她俩又将是什么样的处境?温徵羽想象不出,无法做出预估,也无法预想到将来,这让她惶惶不安。她不是温黎那干脆果断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温黎能做到处得来就在一起,处不来就各自安好。她需要衡量清楚,才知道自己该做到什么份上,能做到什么份上,到什么程度能是自己承受的。晚饭是她和温老先生一起吃的。饭后,她陪着温老先生沿着古巷散步。她说道:“爷爷,我有些不安。”温儒老先生抬抬眼皮,扫了眼温徵羽,问:“那让叶泠搬出去?”温徵羽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他已经这把岁数,半只脚都迈进了棺材里,温徵羽已经成年,是好是歹,都得她自己去经历和承受。温儒老先生本不想多说什么,可终究忍不住说了句:“人是自己选的,路是自己走的。”温徵羽轻轻地“嗯”了声,她明白温老先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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