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却怕拔针惊醒了公主,然而顶着一脑袋金针睡觉,这更是危险。依照她的心思,便是想让洛槿初坐在此处,让公主在她膝盖上好好睡一觉,不过洛槿初哪肯当枕头?
何况这位公主既然失眠了好几天,那这会儿睡过去了,又是神情安详,那肯定就是进入深度睡眠状态了,当一会儿枕头倒也无妨,要是一天都在这里当枕头,那滋味儿可就不好受了。
丫头和婆子们见洛槿初将金针飞快拔出来,都在心里念佛,好在公主一直睡得香甜,竟似乎根本没察觉到有人在她头上动作,这些人原本对洛槿初的医术并不怎么信任,如今却是心服口服,五体投地般的崇拜了。
丫鬟们将床帐放下,洛槿初悄悄出门,被丫鬟们引到正堂,只见原本在正堂端坐的一名男子和坐在他下首的秦锋都站起身,洛槿初知道那位应该就是秦锋之父,当朝驸马,权倾朝堂的内阁大学士,先皇亲封的宣亲王爷秦宇了。
于是连忙上前依礼拜见,秦宇忙让她不必多礼,接着便满带希翼的看着她道:&ldo;姑娘,内子的病如何?您可有把握?&rdo;
话音刚落,不等洛槿初回答,便听先前在公主房里伺候,如今正站在洛槿初身边的婆子笑道:&ldo;王爷,公主已经睡了,睡得那个香甜,连姑娘从她头上拔了针都不知道呢。&rdo;
&ldo;哦?竟然有这样成效?公主已经几天都没睡好了。&rdo;秦宇果然十分高兴,看着洛槿初的目光里也满是感激。
秦锋在一旁笑道:&ldo;父亲,儿早就说过六姑娘的医术很高明的,就连她师父,对她都是赞不绝口。&rdo;
秦宇点头微笑,他心中却有些奇怪,暗道侯门贵女,怎会去给一个大夫当弟子?何况她年纪如此幼小,怎的医术如此高明?不过这话当然不好问出口,也只能等这姑娘走后问儿子了。
&ldo;我去看看你母亲,锋儿代我送六姑娘回去,一路上你要小心照料。&rdo;秦宇说完,竟又对着洛槿初轻施一礼,郑重道:&ldo;内子之病,就拜托姑娘了。&rdo;
洛槿初连忙福身还礼,连称不敢当不敢当。接着见秦宇匆匆进屋,她这里便对秦锋淡淡道:&ldo;不敢劳驾小王爷亲送,马车就在外面,我自回去就省得。&rdo;
秦锋心中好笑,面上也得做出客气样子,温文道:&ldo;家父刚才的吩咐姑娘也听到了,还请不要令在下为难,请吧。&rdo;
洛槿初眉头微微一皱,叹一口气走出去,这里秦锋便对几个婆子和丫头道:&ldo;母亲醒来恐会肚饿,你们快去厨下准备些她喜欢的吃食。&rdo;说完便也出门去了。
其中两个婆子还要跟着,却被另一个有眼色的拉住,听她笑道:&ldo;两位姐姐也不要太担忧了,没看见人家六姑娘对咱们小王爷的态度吗?叫我看着,那并非是人前做戏,何况小王爷是奉了王爷之命,咱们跟过去,倒让人家六姑娘恼,心里怪咱们不信人家了,不如赶紧去给公主做点当吃的东西。&rdo;
另两个婆子想到洛槿初进来时的模样,也就不再疑心,众人哈哈一笑,自去厨下准备,不提。
这里秦锋和洛槿初并肩而行,他便郑重道:&ldo;六姑娘,你看我娘的病是因何而起?除了郁结于心,内外不调之外,可还有没有别的不对之处?&rdo;
&ldo;什么意思?&rdo;
洛槿初瞅了他一眼,却听秦锋郑重道:&ldo;你难道不知我是为什么被送出去的吗?虽说我父亲是宣亲王爷,母亲是公主,这宣亲王府也是轰轰烈烈风光无比,然而惟其如此,才更让人生出觊觎贪心,姑娘也是宅门中人,有些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rdo;
洛槿初沉吟道:&ldo;你是说,你怀疑有人在公主的身上下黑手?这应该不至于吧,虽然大宅门里的勾心斗角我知道的不少,但要是敢谋害公主,那是满门抄斩灭九族之罪,谁有这么大胆子,何况我从公主的脉象上看,并没有什么中毒症状,你放心吧。&rdo;
&ldo;嗯,如此我就放心了,还请姑娘全力施为,只要我母亲得救,秦家上下,永感姑娘大恩。
&ldo;行了行了,这里没有外人,面上装装就得了,说这种话干什么?当日你也帮过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