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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为什么？会坐牢？&rdo;陈悠问得一脸认真。

李亦然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球不向上翻转：&ldo;你这脑洞秒变黑洞，是病得医。&rdo;

陈悠一口气松下来：&ldo;所以我不爱带脑子嘛，忒累！&rdo;

李亦然发现陈悠一直在胡搅蛮缠，一个晚上半点儿正事没谈：&ldo;这事儿我跟你说不通了是吧？你给劳安迪打电话，让他立刻马上过来。&rdo;

&ldo;您……急赤白脸干什么呀？我打电话找他算怎么回事儿？您找劳安迪不用走流程吗？讲道理的，您得先联络我嫂子、他经纪人，查档期预约。&rdo;陈悠又是一通撇清。

李亦然敲打桌面，提醒她注意：&ldo;据你所说、据你正式对外发布的官方消息所宣称，你俩还没确定关系，不用这么急着护短儿。&rdo;

陈悠拒不承认：&ldo;我怎么护短儿了？我护什么短儿？人劳安迪品正貌端，无不良嗜好，十大杰出青年榜样，有什么短儿让您逮？&rdo;陈悠的眼神分明是在说李亦然：揭短儿也轮不到你！

&ldo;我逮你就够了！&rdo;李亦然恨得咬牙切齿，&ldo;我让他过来谈剧本。他既然投资了，作为联合出品人，就得对剧本负责。&rdo;

&ldo;大晚上的，不合适吧？万一被记者拍到‐‐十万火急！新秀制作人连夜召见资深影帝，声称谈剧本，疑似潜规则‐‐你俩都得上热搜。&rdo;陈悠说完，又挂出她职业式露牙龈假笑。

&ldo;你才上热搜，你们全村儿都上热搜！&rdo;李亦然怀疑陈悠是匹深藏不露的纯血狼。

&ldo;那敢情好，我广告标语都想好了‐‐&lso;黑山寨全驴栗子蘑菇宴，延年益寿欢迎您&rso;、&lso;张各庄采摘农庄，绿色、天然、无公害&rso;、&lso;金鳟虹鳟，九渡河为您独尊&rso;‐‐这毂辘不收广告费‐‐美丽乡村，大爱中华！&rdo;陈悠刚跟进了几个新农村项目，灵感正足。

&ldo;几天没见，你话密得快赶上王肃老师了。&rdo;李亦然自己都不知道这话是褒是贬了‐‐似贬而褒？

陈悠向他卖惨：&ldo;还不是给您写剧本闹的？天天闷书房没人搭理，憋出毛病了，逢人就有讲不完的话。再说了，我是看王肃老师剧本儿长大的，《编剧们的故事》、《甲方爸爸》，怹部队大院儿子弟，咱部队小楼儿住过，有共同语言。&rdo;

第18章爱情研讨会

星期天的上午，周末食堂的用餐区变成了临时会议室，遮光窗帘被拉起一半，投影仪连接着笔记本电脑，把剧本投放在墙面上。劳安迪再次开启多听、多看、少发言模式。

李亦然指着剧本上的场景，对陈悠说：&ldo;这段儿，这儿应该有对白，最损也得找补句画外音、旁白、字幕什么的，不然转场太突兀，观众费解。&rdo;

陈悠被剧本弄得不厌其烦，对着屏幕嘟囔：&ldo;您不是签了贺宇、陆轶龙？&rdo;

劳安迪装聋作哑，只管低头喝茶。

李亦然费解：&ldo;我们现在说剧本，提演员干吗？&rdo;

林潇潇替陈悠回答：&ldo;这部戏，演员很关键。&rdo;

辛冉也讲得理所当然：&ldo;剧本不好，让他俩现场找补、商量着来。&rdo;

李亦然头疼：&ldo;你们现在都什么毛病？演员代替编剧？&rdo;靠谱的编剧都去哪儿了？

劳安迪了然地笑着：文字功底过硬的，都直接写深度报告文学、长篇小说去了，谁有闲工夫混影视圈？

陈悠反问李亦然：&ldo;哥，我们当初力荐贺宇、陆轶龙，图什么？图他们长得好看，还是演技过人？&rdo;

李亦然愣了：难道不好看？

林潇潇答疑解惑：&ldo;都不是！我们看重他们在爆红网剧《村花》里的即兴发挥。抛梗、接梗，太经典了，一百个编剧都编不出来！&rdo;

辛冉帮着画饼：&ldo;他俩往片场一站，剧本就稳了，妥，省心！&rdo;闺蜜团对有颜无脑的&ldo;绣花枕头&rdo;集体免疫，李亦然功不可没。

瞅着面前这几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佛，李亦然觉得自家的庙，小了点儿：&ldo;那还要编剧干什么？‐‐都以为自己是大导演黄家玮？&rdo;

劳安迪会意一笑：确实，有导演喜欢拿着几页纸，先把主演&ldo;诳&rdo;过来再说。

陈悠觉得娱乐流量已经使专业编剧的作用越来越弱、地位越来越低：&ldo;所以编剧最大的用途‐‐躺枪、背锅、寄刀片儿。剧本重要吗？&rdo;现在的年轻编剧，人生阅历和生活体验差太远，有些地方作协组织采风，也不过是一群人吃吃喝喝、旅游逛景，突击花掉当年经费以图来年，不足以使他们写出影响深远的作品了。而资本圈钱的速度，又往往不肯花时间去等待有深度的作品、打磨细节。

劳安迪被逗笑。

林潇潇一语道破：&ldo;粉丝经济时代，主要看谁演。&rdo;再好的本子，没有流量，票房照样上不去。

辛冉说得更直接：&ldo;演什么，不重要。&rdo;‐‐&ldo;无脑炒作&rdo;现象越来越多、&ldo;洗脑圈钱&rdo;越来越容易，恐怕也是凸显着&ldo;应试教育&rdo;的成功了。灌输什么就信什么，没有自己的思想，不具备分析事物、看清本质的能力。

问题是，现在流量也不好使了，李亦然想着圈里圈外一片虚假繁荣，观众越来越&ldo;不好骗&rdo;了：&ldo;可粉丝热度一旦过去，观众就会回归理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