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关节被锁在背后,早超过了常人能承受的极限位置。何况是程凯达这种,长年坐班筋骨僵硬的。
刚刚气势冲天,说穿了还是怕疼,被陈思制住后一动不敢再动。
z医的保安早被惊动,领头的队长杵在走廊上,费解地来回看着,&ldo;陈警官,这是怎说的。&rdo;
陈思不答话,瞥一眼脸色惨白的梁越,手上力道非但不松,反而更添狠戾。
&ldo;凯达,凯达!你爸不行了!!&rdo;
高级病房门内吵嚷,秦老悲恸之声最甚。
程凯达当然听见,再次急了,顶着豆大汗珠,笨拙地挣动回头,陈思冷笑加力,让他又是一番剜心刺骨。
&ldo;哎呦,哎呦断了断了嘿。梁、梁越,你,你跟陈思说说情,情况紧急,快让她放开我啊。&rdo;
程凯达急促喘息,从疼痛的间隙憋出一句求饶的话。
周围亲故见状猛醒,代为求告之声四起,嗡嗡不绝。
梁越统统置若罔闻,眼里再没有别人,只神色凄惶地将吕宁抱在怀里。
小心捧起脸,梁越要看吕宁脖子上的瘀伤,却被已经脱力的小驴伸手挡了一下。
这反倒让梁越觉着不对,当下不容她任性,强要看时,触手竟是一片潮,指间冰凉粘湿刺目猩红。
情急之下细看,却怎么也找不到伤口在哪。
&ldo;凯达!!!&rdo;
秦老夫人这时候亲自走出病房,见状脸色立刻惊得灰白。
&ldo;陈思!你这是干什么,还不放开他!&rdo;
陈思冷笑更甚。秦老脸色一凛,&ldo;你再不放,我,我就报警了,刑侦局又怎么样,也不能大过王法吧。&rdo;
听到这个,梁越总算从吕宁身上回神,&ldo;好,那劳驾您。&rdo;
秦老知道自家儿子理亏,泰斗派头顿减,又不好真矮下面子来求一个晚辈,只能返身还去呼号哀恸自家老头。
陈思这才有些松动了,&ldo;梁越,你带小孩先走,到我的办公室等。你们走远,我才能放他。&rdo;
梁越早就冷静淡然了,紧紧抱着吕宁肩膀,走得头也不回。
&ldo;梁越,你别糊涂,选好了路再迈腿,别等万劫不复的时候后悔!&rdo;程凯达还不死心,咬牙威胁。
这回不用陈思了,秦老回头就甩了儿子一巴掌,结结实实毫不掺水,&ldo;从此梁家与我们再无干系,你要再跟她来往,我打断你的腿。&rdo;
一群人忙乱致哀,陈思闹剧看烦了,再也不愿多留,急匆匆回去。
推门就见一条白花花上好的里脊皮肉,铺在自己的诊床上。
&ldo;小梁老师啊,我这可是医院重地,没想到场面给你弄得这么刺激。&rdo;陈思对着里脊肉点点戳戳,研究地饶有兴味,&ldo;我,我是不是得回避一下。&rdo;
&ldo;去你的,我是看她背后,总是用手去揉,不知哪里伤了。&rdo;
梁越知道陈思是好心缓解自己焦虑,也不赶她,倒把床边的位置让出来,按住吕宁的毛衣,&ldo;好像又发烧了,是不是要像上次一样输液。&rdo;
&ldo;急什么啊,屁事儿没有,小孩就是累得睡着了而已。&rdo;
梁越不愿玩闹,只把一条染血的毛巾递到陈思眼前。
&ldo;那是程凯达手上的血,顺他身后滴了不少。&rdo;
陈思闲闲瞥一眼皱眉睡着的吕宁,颇纳闷道,&ldo;粗看伤口切面,是锐器伤,这也太蹊跷了,你们家小孩到底是不是人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