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回答他,他便在那个梦境里追着萧轲,寸步不离的。
&ldo;行之,我若为王,当免你一世无虞。&rdo;
&ldo;我无虞与否有何要紧的,皇恩可泽我萧家便好。&rdo;
……
姜衡期突然惊醒。
他向身侧探去,虽然已经看到了萧轲。直到手可以真真正正的碰触到,睡着了的萧轲。
萧轲一直都不知道他自己有多漂亮,也不知道熟睡着的他更加漂亮。萧轲的睫毛很长,足够在眼睑处留下阴影,他唇是薄的,人言薄唇者薄情,可他不是的。
萧轲把每个对他好的人都细细安放着,他足够聪明,但也足够傻。
姜衡期一直猜不出木越有多好,不过是把性命都给了萧轲,明明自己也可以的。
小黄门轻敲了门,姜衡期留恋着萧轲,又想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终究还是起了身,仔细着不惊醒萧轲,从贪恋的温度中抽身。
姜衡期以为日子便会这样过了,把萧轲放在身边一辈子,要么就是他的一辈子,要么就是自己的一辈子,要不死不休才好。
他没想过在御书房等待着自己的会是这样的谣谶。
姜起了动乱,在数九隆冬,本应冰封着的黄河下游,水破冰而出,仿佛凌汛。不是早春,防灾的工事自然还未开始,于是,一夕之间,沿江多县受了洪。
这种事确实是前所未见的,不过也不是不好解决,只不过是……
据传黄河水冲上岸的,有一块碑石。碑石造型古朴,且上书的文字竟是未定中原之时,明楚的字。明楚是姜的前身,姜在五代之前,是这块土地上割据着的小国,时唤明楚。后吞并众,更名为姜,以明楚字为原型统一了文字。
历时百余年,之前的明楚字,早就少有人用了。而这块碑石的造型更是出奇,祥云同黑狗并镌,是为不详。
不过即便是弃了祖宗的字,现今的姜国文字与明楚字其实同源,仔细辨认,还是认得出的。
&ldo;男妃祸国。&rdo;
男妃?当今圣上哪里有男妃呢?于是便想起了那道昭告天下的圣旨‐‐萧轲!
愚民可控,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姜衡期这几日一直没收到什么消息,等到见到这封奏折,已经是满城风雨。
不可能会是这样的,姜衡期知道,自己安插在各地的暗使一点风声也没透露给自己,外面就成了这个样子。说是无人在背后操控,姜衡期是如何也不会信的。
于是便想到了,在自己召萧轲入宫时,一言不发的文丞相文岸。
昭然若揭啊,可是那又能怎么样?文岸耗费了这么多心力,又拿着天下黎民同自己博弈。而自己呢?不止孤身一人,还有死也要护住的萧轲。
飘摇……
旦日的朝堂诡异得很,昨日的折子是谁上的萧轲不知,而早朝上居然也没人提及。姜衡期昏昏沉沉地把早朝应付过去,整个人神思恍惚的。
又三日。
姜衡期没有将那封折子告知萧轲,萧轲如今这个样子,受不得刺激的。
歌回也早就得了消息,她本飞鸽传信入皇城,却一直没得到回信,只得在妆成楼惴惴不安着。
而姜都,已经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