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姐妹俩玩得不亦乐乎,似乎早已忘了冷瞳这个外人的存在,可于冷瞳来说,二人的玩笑却是在她满心的疑惑中,又加上了一条。
族谱辈分与血缘辈分不同?为何会如此?莫非,这二人其中一人,并不是他们父母的亲生骨血?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朝露、朝晖的确不是朝青和柳雁雪亲生的,毕竟这俩人想生也生不出来……
(啦啦啦,意外的加更~)
第19章第19章
自那日起,冷瞳便一头雾水地在这剑宗定居了下来。她每日除了被姚婧雨缠着教一些基本刀法、剑法、拳法外,便也再没了其他事。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一天两天过着,随着武林大会的步步接近,剑宗里里外外也都忙碌了起来。既无人约束冷瞳的去留,也无人给冷瞳什么吩咐,似乎,包括少宗主朝露在内,大家都忘了冷瞳这个奇怪的存在。
可冷瞳却忘不了,她忘不了自己是如何从刀尖上的暗阁到了这迷雾般的剑宗,她更忘不了心中那因朝露而起的种种疑惑。
朝露将自己弄来剑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身上到底有着些怎样的秘密?她与影门交易的意图,可当真如表面一般纯粹?为何她看似并不在意宗卷真假,并不在意买凶取她性命之人到底是谁?是因为她本就晓得雇主乃何人,还是因为这刺杀本就是……
第三日,冷瞳终于耐不住疑惑的折磨,主动拦下了那负责日日给朝露熬药的剑宗弟子,端着一碗不知为何显得格外黑、格外苦的汤药,敲响了少宗主的书房门。
“进来。”朝露的声音似乎很困。
冷瞳咽了下唾沫,定定心神跨进了门槛。
意外的是,朝露才看清送药的人是冷瞳后,只是若有若无地挑了下眉毛便自来熟地道:“药随意寻个处而放了便好。”接着,她站起来,转身席地坐在了书房侧面的小案旁,理所当然地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示意冷瞳坐下说话,就好像早便料到来的人是冷瞳一样。
冷瞳被朝露这举动弄得有些愣,她瞧了眼朝露对面的空位,又瞧了眼手里的药。
“哎,我的姑奶奶欸,”朝露一甩袖子,起身直接抢过药碗,乓的一声将之放在了案上,“莫不是我们这剑宗能把人呆蠢不成?瞧你现在这愣愣的模样,还暗阁三绝呢。”愤愤地指了指药碗,“这药,怎么瞧都是双雪那家伙公报私仇特意加了料的吧,我活得不耐烦了才会去喝。而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儿亲自来了我这儿,怎可能真是来送药的?”
“还愣着作甚,坐啊,怕地上有钉子不成?”朝露无语地掀了掀袍角,又坐回了小案旁,“想问啥,想说啥,现在问,现在说,我洗耳恭听,往后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咯。”
下意识地,冷瞳像说些什么回嘴,可在余光瞄见朝露左手上的绷带时,许多的话便消失不见了。她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小案前的空位上。
这一次,朝露没有催,而是优哉游哉地在一旁沏起了茶。
茶具叮当地碰,水声哗啦啦地响。小桌案前席地而坐的两人,一人静坐,一人置茶,就好似她们坐在此处的目的,本就是品茶一样。
可这悠闲并未能持续多久,茶水摆在冷瞳面前的那一刻,她打破了这祥和:“那日,客栈遭袭……”一根茶梗悄悄竖起,夺走了冷瞳接下来的话。
“唔,说来话长。”朝露抿了口茶后,微微皱眉看着茶杯道,“嗯,还是差一点呢。若是长话短说的话,”抿了抿唇,“我即便是喝醉了,也是剑宗的少宗主,带着婧雨逃出客栈这等事,还是可以做到的,虽然受了些小伤。”
“剑宗少宗主。”冷瞳咀嚼着这五个字。茶梗,还是竖着的。
“没错,我便是朝露。”朝露放下了茶杯。
在进入这书房之前,冷瞳本以为自己会恨不得揪着朝露的衣领将所有事问个一清二楚的,可当真到了此时此刻,她却发现,自己竟什么都不想问、不想说了。
那日,她为何会出现在一线天,为何会自称柳露,之后又为何要帮自己解毒,为何要将自己带去那早已无人了的家乡……
冷瞳想问,可是问了,她便能得到真相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与其再去辨别朝露口中更多的真真假假,冷瞳宁愿不要朝露的回答。
而实际上,朝露也是没有打算回答的,无论冷瞳出口相问与否。她默默地从袖筒里掏出了一张黄褐色的纸,放在案上,推到了冷瞳的面前,那是冷瞳的卖身契。
冷瞳疑惑地抬起了眉毛。
“剑宗向来不齿于奴隶买卖,我自然也不会坏了这规矩,因此,这卖身契于我来说也无甚作用,之所以拿来,只是为了断了你对影门的念想。”朝露隔着卖身契敲了敲桌案,继续道,“而我如此大费周章将你弄入剑宗,自然是有我的目的和理由。具体目的,我无可奉告,但其中理由,我或许可以让你知晓一二。”
不知不觉间,冷瞳屏住了呼吸。她发现自己竟比任何一次打开任务宗卷前都要紧张,比任何一次生死一线间都要谨慎。
“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出戏,一场只有你,又或者说,只有你这暗阁三绝的身份可以陪我演好的戏。”似乎是看出了冷瞳的困惑,朝露叹口气后进一步解释道,“你或许也晓得,自从朝廷开始介入,江湖便不再太平,而此次的武林大会和武林盟主,则更是两个烫手山芋。至于这山芋有何等烫手,从你那甲等任务便可见得。剑宗被迫接了第一个山芋,却当真不愿再接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