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子站在门口。
&ldo;侬寻啥人?&rdo;玉兰她爹的上海话有点蹩脚。
&ldo;这里卖花吗?&rdo;
&ldo;你要什么花?&rdo;
&ldo;上海人最喜欢的那种玉兰花。&rdo;
&ldo;对不起,现在没有。&rdo;
&ldo;没关系,我就坐在这等,多长时间我也有耐性。&rdo;
&ldo;你是?&rdo;
&ldo;老伯,进去说吧。&rdo;
男子抢先一步跨进客堂间,他环顾四周,这个房子很小,客堂间也就只能放一张八仙桌,余下的地方就不多了,上海的老百姓住的房子都是螺蛳壳里做道场,陋室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他的视线里出现了白玉兰,玉兰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直向他走来,走到面前才停住。
他把墨镜摘下了。
二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在一起。
玉兰设想了太多次他们相聚的场面,觉得自己一定会泪流满面的。两人相见,相拥而泣。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她居然哭不出来。也许,在多少个思念的夜晚,她的泪已经流尽了吧。
玉兰她爹进得屋来,看到这样的场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陈恳推开玉兰,回头寒暄道:&ldo;让您笑话了。&rdo;
&ldo;这也没什么,我是很开明的。刚才我真没有认出来,快给我看看,胖了还是瘦了?&rdo;他捶了捶陈恳的肩膀。
说话间,玉兰已经沏好了一杯茶递到陈恳的手上,&ldo;还没有吃饭吧?我去买点早点去。&rdo;
&ldo;我去,我去。&rdo;玉兰爹说着就跨出了屋子。
这样的二人世界是多么珍贵的时光,可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了许久,玉兰才开口问:&ldo;怎么到上海来了?是路过吗?&rdo;
&ldo;不,我要和你并肩战斗了。起码能待一两个月。&rdo;
&ldo;真的?&rdo;玉兰开心地笑了。那种欢快娇羞的笑容感染了陈恳,他的心也像林间活泼的小鹿奔跑起来。
&ldo;玉兰,辛苦了,3号首长让我向你问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