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谈话拖延一些时间了。
青年答非所问般道:&ldo;师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此一去,只希望师父能看着我,什么都不要做,一旦沾染上那样的怨气,如今受了伤的你恐怕会被怨气所侵,绝不会好受。&rdo;顿了顿,他悲伤道,&ldo;如果师父无法做到,那离我越远越好。&rdo;
玄烛质问道:&ldo;你怎么会认为我会答应?&rdo;
青年像是知道他会对此妥协,没有要求他非要应答不可,深深凝视着玄烛,而后忽然凑到玄烛胸口,将头往他的胸膛靠了靠,低声如自言自语:&ldo;此生得此机会与师父你相遇,何其有幸。&rdo;
青年明明也受了伤,这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说完了话,轻易地将自己的手从玄烛的手里抽了出来。
他拿出冷昭剑,在玄烛眼前,在玄烛经受怨气侵袭,正在全力镇压,不及反应之时,御剑飞入空中,留下一句:&ldo;师父,之后请你莫不要为我冲动行事。我还等着你对我的答复呢。&rdo;说完,人已向着怨气那边而去。
青年一离开,隔离了雨水的屏障也一并离开。
玄烛浑身湿透,望着御剑朝庞大怨气而去的身影,以修为荡开沙哑的声音:&ldo;你给我回来!&rdo;
可这声音对于去意已决的青年而言,仿若未闻,他那背影只是离他越来越远。
怨气透过法力渗入玄烛的元神里,仿若恶魔一般,开始有声音在他耳边嘀嘀咕咕。
玄烛向前迈了一步,这时恰有一抹怨气缠在了他的脚踝,他用法力将之歼灭,使完这一招,整个人仿若失去了力气,一下子单膝跪在了地上。
‐‐道尽途殚之时,原来你还是这般弱小,这时候你也可以追求所谓的肆意自我,不顾徒弟的所作所为,干看着吗?
‐‐哈哈,什么洒脱,什么逍遥物外,你从一开始就一直都在逃避罢了!
‐‐来到这个世界真的让你开心了?成为散仙之后你真的开心了?
‐‐你只是因为重活一次,以装作不受拘束的样子来面对世事罢了。
‐‐到头来,你也不过还是曾经那个,只能任由命运蹂躏的季无忧。如今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亲爱的弟子去送死,什么都做不了的季无忧。
窃窃私语的魔音纠缠着玄烛的元神,以要将他拉入地狱的蛊惑之言,让他明白了何谓心魔。
七窍血已止,可他现下却还不如刚从燕生根脉下出来时的状态,好比经历了一次九重天劫。
墨凝剑现,他握着剑柄一剑插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顿时血流如注。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这点疼痛无多大用处,但好歹也能让他有了碎裂迹象的元神清醒了几分。
玄烛催动剑将自己载起,御剑跟上已经到达了怨气那里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