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娇俏地笑了起来,绣着金丝线的手帕堪堪遮住嘴巴:&ldo;他就是臣妾身边最机灵的奴才了,这飞天流星髻就是他梳的。&rdo;
福至低着头,不敢与天子对视,心里把良妃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个女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老提到自己。
对面的慧妃娘娘更是笑得牵强,阴阳怪气地说:&ldo;姐姐果真有个好奴才。&rdo;
皇上伸手把玩着倾妃胸前的一绺秀发:&ldo;这么好的奴才,不知道爱妃肯不肯让出来,朕的御书房里还缺个伺候的奴才。&rdo;
&ldo;皇上说笑了,怎么会不舍得,只要是皇上要的,臣妾都给。&rdo;说完眼波流转。
&ldo;爱妃一片心意,那朕就不客气了。&rdo;福至当时糊里糊涂地就被良妃娘娘送给了皇上。
福至整了整衣服走进沅湘宫,现在正是午睡时间,宫女摇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瞌睡连连。福至接过宫女手里的扇子,替她摇了起来,又示意她出去。小宫女垫着脚尖提起裙摆悄悄退了出去。也不知扇了多久,良妃懒懒睁开眼睛,看到是福至在旁边打扇也不吃惊,把涂着艳丽的手搭在福至伸出的手上:&ldo;以后跟着皇上可比跟着我强多了。&rdo;
福至扶起良妃,端上桌子上摆着的汤羹,良妃接过小碗喝了一口又放回福至手上。
他小声回答着:&ldo;跟着娘娘是奴才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就算奴才去伺候皇上了,心还在沅湘宫。&rdo;这回答还算让良妃满意,只见她点了点头:&ldo;做人不能忘本,你这奴才倒是上道。你要知道要不是本宫在皇上面前美言,你还不能跟着皇上,本宫举荐你,你这么聪明也该知道为什么吧。&rdo;
&ldo;奴才知道。&rdo;福至跪在地上,&ldo;奴才生是沅湘宫的奴才,死是沅湘宫的鬼。&rdo;
良妃艳红的嘴唇勾起小小的笑意:&ldo;起来吧,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就好。&rdo;
皇上的上书房不比在良妃的沅湘宫,规矩更多,皇上在批阅奏折时,一点声音都是不敢发出的。皇上剑眉星目,一张脸看起来赏心悦目,身为奴才更是不敢直视龙颜。皇上似乎并不像后宫传闻那般不愿意管理政事,相反他看起奏折来尝尝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ldo;福至,听爱妃说你对头疼颇有些手段,朕现在头疼得厉害,过来给朕按按。&rdo;
福至先是吃了一惊,这皇上上书房里只留着一个从小到大照顾皇上刘大公公,就只有他这个新来的太监,本来就蹊跷,这下听到皇上点名,更是心惊胆颤,一时间没了动作。
刘大公公年纪也不小了,两鬓霜白,在皇上面前很有分量,尖着嗓子冲福至喊着:&ldo;你是聋了还是怎么了?没听见皇上叫你吗?哼,良妃还说你聪明伶俐,咱家看就是个夯货。&rdo;
&ldo;别吓到他。&rdo;皇上放松地躺在椅子上,微微闭上眼睛。福至伸手按住皇上的太阳穴,漂亮纤细的手指在皇上头上的穴位上轻柔地按压着,他的手指指尖微凉,按压着似乎有一股清凉之意在穴道上游走。皇上微蹙的眉毛也舒展开了。
&ldo;果然爱妃所言非虚。&rdo;皇上微笑着说。
&ldo;谢皇上夸奖,皇上劳累,奴才听说沐浴时用热水冲洗脖子后面能缓解头疼。&rdo;福至尽心尽力地控制着手上的力道。&ldo;皇上日理万机,还是应当以龙体为重。&rdo;
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猛地把福至的手握住,福至暗自心惊,只见皇上朗目相对,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福至:&ldo;你觉得朕应该休息?&rdo;
福至这一刻猛然明白,什么昏庸之帝绝对不是当今圣上,这漆黑的眸子里迸发出的火花,那王者的霸气,绝对不是一个昏君所拥有的。福至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ldo;起来吧。&rdo;皇上笑了起来,&ldo;朕还什么都没有说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