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注意的是,对纳粹机构的官方名称使用很简略。有些概念被问者肯定使用了,文中常以改头换面的形式出现。因此经常写到希特勒的卫队,从不写元首护卫小分队,很少谈及旗卫队。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从没有以它的正式名称和相应的缩写出现过,而只作为国家社会党出现(同时形容词被小写)。当需要官方术语时,也多是加以引号:&ldo;第三帝国&rdo;,&ldo;褐色大厦&rdo;,&ldo;狼穴&rdo;,&ldo;希特勒青年团&rdo;或&ldo;人民冲锋军&rdo;。
使用人名时不用名、官阶或贵族称号是为了保持距离。用常用词&ldo;宫殿&rdo;来指代希特勒的山庄也是一样。虽然论其规模和上萨尔茨山上修建完整的基本设施,用这个词来称呼这座别墅并非不恰当,但林格和京舍肯定没有用过这个词。文中使用&ldo;行法西斯礼&rdo;代替常用说法&ldo;行德国礼&rdo;或&ldo;行希特勒礼&rdo;,将保安处头目恩斯特&iddot;卡尔登勃鲁纳形容为&ldo;屠夫&rdo;可能也是帕尔帕洛夫的编辑部写进文章中去的。
最后,一种‐‐大多数使用得很笨拙的‐‐修辞手段也引人注目。为使报告轻松活泼,制造紧张气氛,编辑们有时突然变换时态。叙述大体上使用的过去时,但在想特别突出某个情节时,它会突然跳到现在时。同时常在少数几行里变来变去,有时很难看出其中的逻辑性。
出版者序(3)
编辑插手的顺序和修辞特点很多。但少数例子就足以让出版人的说法可信了,后人对文章进行任何的汇编和修饰都会不可靠地影响历史资料的特点。因此赫尔穆特&iddot;埃廷格的翻译尊重原文。《希特勒档案》的可信度不仅在于它所叙述的内容,而且在于它所诞生的方式方法。修辞繁琐既反应了复杂的形成历史也反映了惊心动魄的政治环境,可视为资料的重要的组成部分,必须得到承认。
《希特勒档案》包括两名天天跟希特勒交道、但同他并没有私人亲近接触的党卫军军官的描述。他们崇拜他,是虔诚的纳粹分子,但跟大多数同时代人一样,他们不明白这位独裁者追随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在他们的回忆录里,他们肯定更鲜明地强调了一些不同的观点,但从来没有否认过他们同希特勒的直接接近。《希特勒档案》是一部举世无双的特殊资料:苏联国内秘密情报机构的一个作者集体依据两位党卫军二级突击队大队长的材料,花4年多的时间撰写了希特勒的传记,直到它适应了委托人的阅读习惯为止。
前苏联共产党档案室里编号462a档案的内容不仅包含许多至今不为人知的有关希特勒的政治和战争的详情,它也介绍了一幅希特勒周围不加粉饰的真实画像。另外,这部资料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地方是它反映了大德意志帝国的这位元首和那个一度相信能同他瓜分欧洲、最后迫使他陷进一场夺去数百万性命的谋杀战争的人的冲突。《希特勒档案》一书同时也是希特勒和斯大林对抗的结果,一种对立,从艾伦&iddot;布洛克到理查德&iddot;奥弗里的无数历史学家在其中找到了理解上个世纪历史的钥匙。
柏林,哈勒,2005年1月3日
马蒂亚斯&iddot;乌尔和亨利克&iddot;埃伯里
第二部分
《希特勒档案》1(1)
1933年夏。太阳照耀着柏林的威廉广场。总理府就坐落在那里。1933年1月30日希特勒上台后,就从这里开始了&ldo;第三帝国&rdo;的新时代。二楼一扇窗户的窗帘后面站着一个人,他中等身材,一缕头发垂覆在额上。他就是希特勒。他身体略微前倾,正观看楼下&ldo;仪仗院&rdo;里的军事仪式。那里正在换岗,他的卫队,又名党卫军&ldo;阿道夫&iddot;希特勒&rdo;旗卫队的士兵们正在举行隆重的仪式。党卫队员们将腿高高抬起,靴子响亮地落在沥青地面上。他们身体笔挺,目不斜视。换岗仪式结束了,希特勒从窗前走开。已经14点了‐‐希特勒用午餐的时间到了。
今天同他一起用餐的有副官威廉&iddot;布吕克纳和尤利乌斯&iddot;绍布,旗卫队指挥官泽普&iddot;狄特里希和帝国新闻局长奥托&iddot;狄特里希。林格在希特勒的餐厅里负责接电话。餐桌上的谈话一直传到他耳朵里。
从副官们的插言不难听出,他们想抓紧时间在自己的位置上捞取私利。希特勒讥讽地认为,他不打算这么快就重新放弃总理的位置。他尖声喊叫道:&ldo;有人预言我只能得到权力几个月。但他们会感到惊奇的。我留下了!&rdo;
希特勒宣布,要不惜一切手段打击任何的反抗。&ldo;我不是俾斯麦一样的首相,他只是皇帝的帝国总理。我有我的政党!我是元首!元首得有什么样的特点呢?首先必须人人都讲那个名字。因此我引进&lso;祝希特勒健康!&rso;这个问候语,它含有我的姓名。我真庆幸我不叫奥伯胡宾格耳或翁滕基希纳尔!要一直让人民能见到元首……所有的相机都对准着我:我的一举一动大众都能看见。元首必须像演员一样吸引住大众‐‐他的服装,他的表情和他的手势‐‐一切都很重要……&rdo;
午餐结束了,希特勒情绪高亢地站起身。他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独自哼道:&ldo;你赠给我的每一天都很美妙,玛丽&iddot;露易丝&rdo;‐‐这是他喜欢的柏林酒馆里的一首流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