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思乱想着,肚子开始咕咕乱叫,看看表已是中午,便拿出军用饭盒煮了几个鸡蛋,权当填肚子。自从旁观了昨晚那场恐怖的活体试验,黄向东看到肉就想吐,哪怕想起&ldo;肉&rdo;字,这胃里就开始翻腾。
到了下午两点多,忽然有人敲门,黄向东立刻把手枪抄起来,警觉地问:&ldo;谁?&rdo;
&ldo;夫君,是我。&rdo;听到是伊纪牡丹的声音,黄向东这才把心放下,收起枪开门。伊纪牡丹穿着白色衬衫和深灰色的西式束腿裤,看上去风韵迷人。她一把将黄向东抱住,眼泪流了出来。
黄向东笑着拍拍她的屁股,&ldo;哭什么?这才分开几天啊。&rdo;
伊纪牡丹红着眼睛说:&ldo;家属楼总会有一些军人来来往往的,还有几个人很讨厌,经常以敲错为名乱敲我的房门,还色眯眯地看着我,弄得我晚上都睡不着……&rdo;
黄向东&ldo;哦&rdo;了一声,他听常保川说过731部队的一些风气,尤其男女关系很乱,军人的女家属、部队女职员、雇用的满洲女佣甚至食堂的女工,都是男人们垂涎的目标。锁好门后,两人在床边坐下,黄向东安慰道:&ldo;没关系,我教你个好方法,回去后你用水煮上一大锅干辣椒,下次再有人不怀好意地乱敲你的门,就用辣椒水泼到他们脸上。&rdo;
伊纪牡丹迟疑地说:&ldo;这、这办法管用吗?可他们都是些男人啊,我害怕。&rdo;
&ldo;别怕,我在这里还是有一些地位的,如果有人敢对你无礼,我会上报北野部队长,保证让他们满意。&rdo;黄向东拍着胸脯说,&ldo;对了,你怎么来了?&rdo;
伊纪牡丹杏眼含嗔地看着他,说:&ldo;部队规定,军人和妻子每个月只能相聚两次,总务部的人告诉我,我们在每月的4号和20号可以同居,看来你都不在意。&rdo;
黄向东恍然大悟,&ldo;是吗?我忙得晕头转向,又给忘了。&rdo;
&ldo;你把什么都忘了。&rdo;伊纪牡丹幽怨地说。
黄向东嘿嘿一笑,&ldo;也不是,有件事我就没忘。&rdo;伸手把她的衬衫从腰带中拽出来,解开扣子,露出里面薄薄的白色抹胸。黄向东把抹胸扯下来,那对饱满的乳房就像两只跳出窝的兔子。黄向东轻轻揉着,慢慢把她按倒在床上。伊纪牡丹喘息着,&ldo;坏人,你是坏人……&rdo;
云雨过后,两人都浑身是汗,互相抱着睡着了。忽然&ldo;咣&rdo;的一声有人把门踹开,几名持枪士兵和穿白色制服的军医闯进来,士兵用枪顶着黄向东的头,再把他双手铐起。几名军医上前将伊纪牡丹牢牢按在床上,有军医掏出手术刀瞬间切开她的肚子,双手伸进去捧出一个血淋淋的血团,笑着对黄向东说:&ldo;你都不知道她怀孕了吧?快看,这就是你的孩子,你做爸爸了!&rdo;黄向东大喊大叫,却发现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大怒,抬腿就踢身边的士兵。
&ldo;啊‐‐&rdo;身边传来伊纪牡丹的叫声,黄向东猛然惊醒,原来是个梦。伊纪牡丹捂着大腿,嗔道:&ldo;你为什么踢我?&rdo;
黄向东擦了擦脸上的汗,半天才把气喘匀。伊纪牡丹大腿处被踢得瘀青,苦着脸不停地揉着。&ldo;对不起,我做了个噩梦。&rdo;他用手帮伊纪牡丹揉着伤口,想起林美秀被活活剖开的惨状,心里一阵阵难受。
伊纪牡丹靠在他怀里,说:&ldo;最近太劳累了吧?那你就再睡一会儿,我去买菜做饭,或者去食堂吃点好的吧,比如牛排或者炖猪肉之类的补补身体。&rdo;黄向东连连摇头,他现在一提到肉就想吐,看看表已近六点,他连忙翻身洗了把脸,自己穿好衣服出去买菜。
&ldo;哪有男人出去买菜的?还是我去吧!&rdo;伊纪牡丹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媚眼如丝地望着他。
黄向东笑着说:&ldo;你在家里帮我把屋子收拾干净,我想出去透透气,顺便活动活动。&rdo;
伊纪牡丹咯咯地笑,&ldo;夫君,自从上次回日本之后,你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rdo;黄向东指了指脑袋,嘱咐她锁好门。出东乡村西侧门,他在卖鲜蛋的农妇手里买了几个红心咸鸭蛋,又买了些香菇和嫩白菜之类的素菜回来。伊纪牡丹已经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接过他手里的菜看了看,&ldo;怎么,夫君,你想做和尚吗?&rdo;
黄向东笑着说:&ldo;我最近胃口不太好,看到肉就恶心,你也跟着我吃一天素吧,等明天你回到家属宿舍,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rdo;伊纪牡丹去厨房忙碌做饭,黄向东把那几个咸鸭蛋放在桌上逐个敲破,剥皮掰开再用刀子切,发现其中有一只咸蛋的红心蛋黄很硬,果然里面又是蜡丸。捏碎后取出纸条,见上面写着:
已通知哈市所有秘密联络站疏散,谨代表哈市特委全体人员致敬。你暂时不能逃走,&ldo;如意计划&rdo;关系重大,成败系于你一身。毛主席也得知此事,指示泽田助你继续潜伏,全力搜集情报。延安授权你最高级别,代号&ldo;黑太阳&rdo;,紧急时刻可用圆圈内加三道斜线表明身份,所有情报部门均会配合。731部队有内应代号&ldo;鳄鱼&rdo;,处于休眠期,关键时会助你。&ldo;大嘴‐‐&rdo;
看到纸条内容,黄向东激动不已,连毛主席都知道这件事,我的天,那我是不是也算英雄人物了?黄向东不由得挺直腰杆,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许多。向我致敬?活了三十多年,这可是头一次。同时他也知道了那农妇的代号叫&ldo;鳄鱼&rdo;,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黄向东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