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越这样说,你就哭得更厉害。
即使被他蛮横摁在怀里,你也是无法遏制内心悲伤。
头埋在他脖颈。
双手紧紧抓住他衣角,一声声压抑的,杜鹃啼血的呜咽,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无尽悲鸣。
你非常难过。
鬼舞辻无惨这个狗东西,简直就是卑鄙无耻的下三滥。
竟然趁着你儿子没长大,不要脸地以大欺小!
哪怕知道后来儿子长大后肯定报复回来了,可你也还是无法释怀。
你伏在他肩上里,哭得情难自已。
痛苦悉数化作泪水,颗颗砸落,将他肩膀的衣物洇湿大片痕迹。
也是呢。
你要怎么释怀啊?
眼前这个该死狗东西,甚至都不愿意摆出儿子的样子,多给你看一眼,讨你欢心。
这种混账一天不死,你就一天无法释怀。
你哭着睡过去。
再次醒来,珠世正安静端坐你身侧,似乎是在时时刻刻注意你的情况。
珠世略有诧色:“怎么了?是胳膊还在疼吗?”
 
;你愣住。
直到眨了眨眼,才终于反应过来。
红肿的眼眶不知何时竟然再次蓄满水光。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很快就想通原委,反过来安慰她:“不疼不疼,我是人类,人类长期待在不分昼夜的环境里,呆久了就很容易变得心思敏感,情绪低落。”
“等我出去晒晒太阳就好了。”
珠世收回想要诊治的手。
沉默片刻,她低垂着眉眼,细声道:“无限城受无惨大人掌控,没有他的允许,你不可能走出去。”
对此,你自然很清楚。
之前在无限城乱逛的时候,不管迷路到哪里,总能顺顺利利回到最初;不管你找了多久,都无法看见黑死牟的身影;不管从什么高度跳下,也不会像西瓜一样,摔成一地血肉模糊,反而会得到一种类似蹦极的快感。
由此可见,你在这座牛顿棺材板都压不住的无限城里,并不是毫无存在感的草芥砂砾,而是时时刻刻被注视着的。
只要鬼舞辻无惨不想,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走出去。
可你并不准备跟他耗一辈子。
你得出去。
你得引领他见到他的命定之人。
你得给他们创造相见的机会。
等摔伤的胳膊恢复了七七八八,你就主动去找鬼舞辻无惨,告诉他,你在这里呆腻了,你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