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此处,陈夫人拳头紧握:&ldo;直至你爹回府,我们才知道,你被关进狱中,他们冒名给府尹去信让秉公办理。打伤皇亲是何种罪名?那是要处死的呀。那时才惊觉,一切都是局。他们就没想过要放过咱们家。&rdo;
陈夫人说得激动,手都有些抖颤:&ldo;若然你爹没回来,他做完了那趟,路上准会被灭口。然后咱家依旧被举报接着搜查那箱官银,到时你爹称病的谎言就成了铁证。那我们陈家就真是一个不留地死绝了。&rdo;
&ldo;若我没和世子打起来,也许……&rdo;
&ldo;你当时为何会那般冲动你可有想过?&rdo;
陈夫人略一提点,陈志忠便恍然大悟。那日整日都烦躁不堪,必定是与那悬挂的香包有关联,陈府早已在他人控制之中。
他闭上眼,有些绝望:&ldo;相爷与我们并无来往,他会帮我们么?&rdo;
&ldo;相爷只对内情感兴趣,我们陈家的生死他并不会关心。不过……&rdo;陈夫人深深一叹,说道:&ldo;看天意吧。&rdo;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求的不是谢相,而是梁蕴。
自那日丫鬟回来报春雨与元丽的事情,她就已经留意梁蕴了。能得以入住相府,还能让谢相亲自请来徐嬷嬷来当教习嬷嬷,这人必然是谢相看重之人。
在陈家出事那日,估算着以春雨的个性,必定是要来讽刺元丽一番,而春雨要来,肯定是要使计让梁蕴带她过来。
所以她早准备好了纸条,准备见机行事,只要是有一丝生机她也要试上一试。直到瞧见梁蕴佩戴者谢相从不离身的玉佩后,她就知道,梁蕴便是陈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ldo;若然相爷不帮,那我们会如何?&rdo;陈志忠问。
&ldo;现在罪名已定。&rdo;陈夫人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安慰:&ldo;但你并未牵涉其中,圣上也肯让陈家留一点血脉。儿啊,你要好好活下去,知道么?&rdo;
&ldo;不。&rdo;
&ldo;不。&rdo;
一道娇喝声与陈志忠的回答同时响起。
母子二人才发现,一旁的陈元丽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ldo;我不想死,我不想死。&rdo;陈元丽头发凌乱,嘴角还在渗着血。
陈夫人淡淡说道:&ldo;元丽,你还伤着,别乱动。&rdo;
&ldo;你闭嘴。&rdo;陈元丽尖叫道:&ldo;我什么都不知情,你们做了坏事,为何要我给你们陪葬?为什么?为什么?&rdo;
&ldo;要闭嘴的是你这个罪魁祸首。&rdo;陈夫人喝道。&ldo;若不是为了你,你爹会被威胁做下这等事?你这个祸害居然敢说不知情?&rdo;
&ldo;我不管。要死你们去死,我不要死。&rdo;陈元丽捂着受伤的腹部,踉跄地走到铁栏边,双手紧抓铁杆:&ldo;放我出去,放我出去。&rdo;
&ldo;胡闹。&rdo;陈夫人面色铁青:&ldo;再不闭嘴我就先亲手送你上路。&rdo;
&ldo;陈夫人何需生气?这么一朵娇嫩的花朵,就此凋谢确实浪费。&rdo;来人身穿墨绿色锦袍,袍上滚滚金边,自牢外走道缓缓步进。
陈夫人抬头一看,眉目一紧。
第13章
听说姑娘要参加宫中的赏莲宴,徐嬷嬷很是紧张,让梁蕴将礼仪复习了一遍又一遍。衣物发饰都重新备置,毕竟姑娘现下可是代表着谢府,失礼不得。
刘氏更是欢喜,多年来就想着有个女儿可以替其梳妆打扮,儿子小的时候也给穿过裙子,后来孩子大了就不肯了,现在总算给她盼到了。
&ldo;来,转个身给娘看看。&rdo;
梁蕴身穿时下流行的&ldo;飞絮裙&rdo;,裙摆系着条条细纱,走起路来丝丝飘起,像极了那摇摆的柳絮。
&ldo;这款式好,但腰间有点紧了,得改改。&rdo;刘氏吩咐着裁缝娘子:&ldo;这色儿也不好,暗了些,活脱脱的一棵老柳树。小姑娘还是鲜艳些的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