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时候胃和附近的骨头会痛,平时都挺好。谢谢你能关心我。”
她笑得安溪不敢直视。
这是随口关心而已,怎么一副听了甜言蜜语的样子。
安溪:“你不打算做手术治疗试试吗?万一能治好呢。”
岑舸摇头:“手术风险也很大,靶向药再配合其他药物,可以很好控制病情。只要我的身体不会对靶向药产生耐药性,我就能还能活很久。”
听起来,好像还有点乐观。
安溪忍不住瞧了一眼岑舸,她看起来也的确不像是快死了的样子。
岑舸表情一敛,立马接话:“可一旦产生耐药,我的病情就会迅速恶化,继而死亡。”
安溪:“……你真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每次都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岑舸顿了顿,低下眼睑,想说什么,却一直没开口。
安溪有些好奇,但憋着没问。
聊得越多,越会产生熟悉感,继而失去距离感。这不合适。
路边有出租车经过,安溪挥手叫车:“那我就先走了。”
岑舸轻轻点头:“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好,那……再见了。”安溪钻进车里,带上车门。
司机发动引擎,从岑舸身前开过。
开出一截后,安溪没忍不住,回头看去。
岑舸还在站在路边,微垂着头,似乎在愣神。路灯光晕朦胧,模糊昏暗的勾着岑舸高挑瘦削的侧影,像幅落寞的剪影画。
安溪怔怔看了许久,直到车子拐弯,再也看不到那遥远模糊的身影。
怀里的百合花散发出浓郁香气,有些闷人。安溪打开车窗,透进来新鲜空气。
岑舸变化很大,大得安溪想不发现都难。
她好像,真的在改过自新。
余光瞥见那大礼物纸袋,安溪拿过来,取出里面的盒子,放在膝盖上,打开。
里面是一条浅紫色的长纱裙,折叠在盒子里,还看不出样式。安溪摸了摸布料,柔软丝滑,绣着精致的黛尾小花。
只是放在盒子里粗浅略看,就知道这一定是一条很漂亮的裙子。
安溪合上盖子,低眸轻声叹息。
岑舸要一直这样,她还真怕自己招架不住。
幸好过两天就进组了,一忙起来,她就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