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越敲门越暴躁,开口喊人:“林安溪,你在吗?林安溪!”
岑舸抬起眼:“别叫了,她不会出来。”
陆真看着岑舸满脸习惯的淡然,有点不敢相信:“所以你之前经常这样吃闭门羹吗?”
岑舸瞥开视线,尴尬又不悦。这种事被别人知道,令她感到丢脸和耻辱。
陆真知道岑舸死要脸皮的德行,转移话题问:“打电话是不是也不行啊?”
岑舸:“嗯。”
陆真嘶了一声,感到棘手。
岑舸反而很平静,她让陆真去买粥。
陆真惊喜道:“你终于饿了?”
从岑舸住院,她前去看望开始到现在,整整一月有余,岑舸从没说过的饿,饭也吃得很少,陆真真怕她那天就这样把自己活活饿死了。
岑舸掀起目光,凉凉看着陆真,不说话。
陆真反应过来,这粥不是买给岑舸的,而是买给安溪。
但陆真觉得安溪不会收。
陆真还是去买粥了。
岑舸独自坐在安溪房间门口,像过去几个月里的每一天那样,守着一道也许下一个小时,也许明天,也许永远都不会开的门。
她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她每天都对着这道门生气。
怨恨安溪的冷漠不识相,后来渐渐习惯,再面对着这道门,她心绪平静,有时候想两人过去的事,有时候想工作,有时候什么都不想。
今天岑舸在想她的腿,她想提前拆石膏。
这东西太难看了。
就在这时,门里突然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岑舸立马盯住了那道门。
安溪以为外面的人走了,过来确认情况。
她轻脚轻手走到可视通讯前,调出门口监控,监控视角平行对着走廊,视野里是空的,没有人。
刚才那个敲门的果然走了,安溪放下心,转身要走。
“小溪。”门外突然响起岑舸的嗓音,吓得安溪差点跳起来。
她明明没在门外看到人啊,岑舸刚刚是藏起来了吗?
安溪没应声,放轻脚步往里走。
“我前段时间有事……”岑舸道,“所以没来看你。”
说到这里她想起陆真骂她的那几句不说实话,顿了一秒,又说:“我在开发区和人打架,不慎从山上滚落,受了伤,住院了两周。”
安溪:“……”
安溪想起来了,岑舸坐在轮椅上,所以她才没在一米六高的摄像头的平行视角里看到她。
安溪没回应岑舸的话,她脱掉拖鞋,赤脚往客厅里走。
“小溪。”门外又传来一声轻唤。
安溪步伐一顿,但岑舸迟迟没有下声。
安静两秒后,安溪离开客厅,回到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