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写信了?”她还有些惊喜。
安溪没解释,把信递给岑舸,然后看着她的表情从惊喜到惊慌。
岑舸拆开信,刚抖出来信纸,就认出这是她曾经亲手写的那一封肉麻信。她面无表情,把信放回去,躲开脸去系安全带。
“你不是说你扔了吗?”
安溪面不改色地撒谎:“我是扔了,曲铮帮我捡回来的,一直放在杂物间里,我今天去收拾东西才找到。”
岑舸握着方向盘,转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还没打火,她发动引擎,好似不怎么在意地问:“那你今天才看里面的内容吗?”
安溪原本想开她玩笑,可一想起那肉麻至极的信里内容,突然又有些紧张。
她也低头系安全带,披肩的长发滑落下来,挡住她的侧脸。
“嗯,刚看了。”她停顿了一下,“没想到你能写出那样……抒情的内容。”
岑舸启动车子,慢慢汇进马路。
“你以前……”她说了一半,又停下,改口说,“我也不知道那时怎么写出来的。”
那时安溪态度冷淡又冷静,岑舸完全找不到缓和两人关系的突破口,心急之下,一时冲动,就写了这么一封……不堪回首的信。
她是照着安溪年少时写给她的暗恋日常手账格式来写的。
只是这种事,年轻时做是热忱浪漫,年纪大了再做,就是肉麻油腻,光想想就浑身冒鸡皮疙瘩。
所以对于这封信,岑舸后悔不已。
要是安溪当时就看了,并因此有了软化的反应,岑舸还不会后悔,可安溪现在才看,那这封信的作用,就只剩下难堪的矫情。
以后岑舸每次想起这封信,都会羞耻得浑身不适。
岑舸那句说了一半的“你以前”,让安溪记起了自己当初的黑历史。
她十几岁的时候,重度恋爱脑,脑子里除了与岑舸有关的事情,别的什么都装不下。
如今再回首,往日那些所谓的“深□□件”,脑残得无法直视。
她当时怎么会做出那样激烈偏执的选择?完全丧失了理性与理智,愚蠢得叫人恨不得两耳光扇下去,好让她清醒清醒。
如此想来,当时还在世的母亲没因此打她,真是十分溺爱了。
安溪偏头盯着窗外,一想起母亲,心情便会沉闷下去。母亲的病逝,是她永远也无法释怀的事情。
岑舸似乎感觉到了安溪情绪的突然低落,她起头挑起话题,和安溪聊这次电影节参展的外国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