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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ldo;若是熟识之人……&rdo;她眼中泪光已现，身形微颤，身旁的婢女赶忙扶上，垂着头也是悲悯之态。郑夫人深吸了口气，直直地盯着他们，困惑至极，近乎诘问，&ldo;既是熟识，又为何要下此毒手？&rdo;

楚明允和苏世誉无话可答。

郑夫人便别过头去，捂着脸无声饮泣。

他们回府后不久，苏行就过来关怀探查的情况，苏世誉淡笑着只道还没什么结果，见苏行的神色似是还有什么话要说，便问道：&ldo;叔父还有何事？&rdo;

苏行往后看了一眼，主簿心领神会地上前道：&ldo;回禀两位大人，今日在出城的人中逮到了个行为鬼祟的人，方才拷问下来，他自认是杀害了郑大人的人……&rdo;

楚明允忍不住嗤笑道，&ldo;那么久都没查个头绪，这会儿居然能一下子就让你们给抓了？&rdo;

&ldo;兴许是知道两位大人来了，做贼心虚撑不住了。&rdo;主簿面上讪讪，道，&ldo;总之，两位大人要不要去看看？&rdo;

苏世誉看了他片刻，轻声笑笑，&ldo;也好。&rdo;

牢里烧着油灯，狱卒们向他们几个行了礼，站到了一旁去。牢里的中年男人正在打瞌睡，散乱头发下隐约可见微微鼓起的太阳穴，搁在身侧的手掌粗大，看得出身手不浅，也不知是怎么被抓住的。

男人被声音惊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见着来人顿时惊醒，脸上竟显出惊恐之色。还不待人反应，只见男人猛然跪下，扯动着一阵铁链巨响，他恐惧万分地对着楚明允道：&ldo;大人……大人饶命啊！&rdo;

楚明允莫名其妙地瞧着他，&ldo;你是在同我说话？&rdo;

&ldo;属……属下办事不利……可……&rdo;男人抬头飞快地看了楚明允一眼，抖如筛糠，&ldo;求大人高抬贵手！&rdo;

狱卒们顿时都抽了口冷气，不约而同地盯着楚明允。

苏世誉若有所思地旁观着，也不开口。

楚明允歪头打量了他片刻，忽然摇头笑了，&ldo;想拖我下水也不弄个清楚，我手下可没你这么难看的人。&rdo;

男人顿时噎住。

苏行表情微妙地看了眼楚明允，转头对苏世誉道：&ldo;誉儿，你不问些什么？&rdo;

苏世誉淡淡笑道：&ldo;既然他是跟楚大人求情的，那便由楚大人做主吧。&rdo;

男人闻言忙看向苏世誉，连声哀求：&ldo;御史大人！糙民犯下重罪，自知当死……可，可我那妻小毕竟无辜，还求大人能救出他们。&rdo;

这话含义颇深，苏世誉敛眸看他，但笑不语。

楚明允含笑扫了眼苏世誉，复又对那男人道：&ldo;行了，别喊了。我问你，郑琬被杀都过去了那么久，你不早些逃出扶风郡，怎么反而今天出现了？&rdo;

男人直直地看着楚明允，面容有些扭曲，道：&ldo;我不过按命令行事，大人这话既然是要撇清自己，我怎么能解释的了。&rdo;

&ldo;呵，&rdo;楚明允冷冷道，&ldo;你说你是我属下，按我命令行事，那你现在一口咬定我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儿？&rdo;

男人避开他的目光，低了下头，&ldo;就像大人所说的，我不过随手都能丢弃的棋子，哪里算得上您的下属。事到如此，不过是搏一把，看看能不能让我那妻小侥幸活下来。&rdo;

&ldo;你妻小怎么了？&rdo;他好笑道。

&ldo;这一点，恐怕大人心里要比我清楚……&rdo;

楚明允微眯起眼眸，正欲上前却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臂，他转头看去，苏世誉对他微微笑道，&ldo;看他情绪不稳，大概问不出什么来。审问不必急于一时，楚大人今日也劳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