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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公子？&rdo;苏白试探地提高了声音。

&ldo;听到了。&rdo;苏世誉终于开口，落子后仍不抬眼，又取过枚黑子打量着棋局，&ldo;他们的汇报和证物我都看过了，现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位太尉大人，想查的话不过是两三天的问题。他们并非毫无头绪，而是没有我的许可不敢轻举妄动，为何要着急。&rdo;

&ldo;那公子还不快下令啊！&rdo;苏白一兴奋不自觉上前了两步，&ldo;难得那个楚太尉露出了这么大的马脚！&rdo;

&ldo;不是他。&rdo;苏世誉平淡道。

&ldo;啊？&rdo;苏白愣了愣。

&ldo;你小点儿声，吵得我忘记方才下在哪里了。&rdo;苏世誉抬头瞥了眼苏白。

苏白立刻闭上嘴，伸手在棋盘上指了指。

苏世誉将黑子也落下，才继续道：&ldo;我与他两党相争多年，纯臣虽有过牵扯利用，但从未像现在这般大开杀戒，证物线索又那么明显，不是他会犯的错。&rdo;他顿了顿，&ldo;更何况，我与他相识多年，还从未见他措辞如作为证物的书信上的那般正常过。&rdo;

&ldo;公子的意思是有幕后黑手栽赃陷害？&rdo;苏白话一出口又忍不住困惑道：&ldo;不对啊，如今京中局势两分，又不是我们，难不成还能是楚党内乱？&rdo;

&ldo;京中只有两党，可长安外虎视眈眈的饿狼可多得是，你怎么知道没人已经插手进来了？&rdo;苏世誉抬起脸，笑意深深地看着苏白，复又收回视线道，&ldo;只是我还想不明白对方怎么会突然针对上了楚太尉。&rdo;

&ldo;说不定是因为楚太尉性格实在太差了！&rdo;苏白揣测道。

&ldo;……大概吧。&rdo;苏世誉停了落棋的手，微皱了眉，&ldo;总要弄清楚对方目的才好做决策，所以这件案子我打算亲自从头查起。毕竟楚太尉统率军队多年，不知有多少将士已经分不清自己姓李还是姓楚了，如果现在贸然顺势处死他，恐怕会令军心动荡。何况朝中除了他也不剩几人有行军之才，一旦边境借此……&rdo;他话音骤顿，唇边忽然浮现一丝笑意，了然地重复体味着那个词，&ldo;……边境。&rdo;

苏白还茫然着，只见苏世誉起身正对着他，吩咐道：&ldo;将现有一切证物扣压御史台，没我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动。告诉御史中丞，他们一切照旧即可，关于这桩案子暂且不必再做什么。&rdo;

&ldo;是，&rdo;苏白连连点头，&ldo;还有呢？&rdo;

&ldo;备车。&rdo;苏世誉将棋盘移到一旁，理了理袍袖往外走去，&ldo;我去太尉府一趟。虽然不怎么喜欢那个人，但比起边境的那些家伙，我还是宁愿他留下。&rdo;

苏世誉的忽然到访让楚明允微有诧异，等接过了对方递来的书信后，他神色反而波澜不惊了起来。

苏世誉待他将信中内容看过，开口问道：&ldo;楚大人有什么想说的吗？&rdo;

楚明允仔细端详道：&ldo;这字徒效形态，未得其神，远不如我本人写的好看。&rdo;

&ldo;……没别的想法了吗？&rdo;

&ldo;你若不信，我写封聘书送你看看？&rdo;楚明允认真道。

&ldo;……依我来看，楚大人是打算写纸状书呈与我欣赏了。&rdo;苏世誉道，&ldo;你不打算解释些什么吗？&rdo;

&ldo;何必多此一举，&rdo;楚明允笑笑，将信搁在书案上，&ldo;苏大人既然都将证物拿给我看了，还需要我再费力为自己开脱？&rdo;

苏世誉笑了笑，&ldo;楚大人果然是聪明人。这些命案既然不是你所为，御史台也自然不能令国之栋梁蒙冤……&rdo;

&ldo;苏大人，&rdo;楚明允凉凉地插话道，&ldo;把我称作国之栋梁，你不觉着有些心虚吗？&rdo;

苏世誉扫了自我定位如此真实的楚明允一眼，神色不变地继续道：&ldo;我的打算是你同我一起去案发之地仔细调查，看看是否还有遗漏之处，也好助你洗清嫌疑。楚大人若是无异议，稍后我会入宫向陛下请示。&rdo;

&ldo;你安排就行。&rdo;楚明允无所谓道，&ldo;只是苏大人这般为我用心，可让我如何报答是好？&rdo;他顿了顿，笑意盈盈地瞧着苏世誉，&ldo;要不要我以身相许啊？&rdo;

&ldo;愧不敢当。&rdo;苏世誉淡然一笑，顿了一瞬又道：&ldo;不过楚大人若真感激，往后还请少些戏谑之语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