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成谶。
这辈子解春潮不做飞蛾了,解云涛还依旧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王老五。
解云涛在金融街做精算,忙起来一秒钟掰成两瓣花。但是他太惦记解春潮,硬生生地请了两天假在家里陪弟弟。
解春潮蜷在他家的真皮沙发上,一勺一勺地挖着酸奶。
酸奶被解云涛提前从冰箱里拿出来放成常温的,吃起来一点也不爽口。
解春潮闷闷不乐地抱怨:“这里面的巧克力豆都化了。”
解云涛正琢磨给他吃什么午饭,扒着冰箱门朝里探头:“解春潮你安生点,医生怎么说的?不能吃凉的,不能着凉。”
解春潮没说话,解云涛从厨房里望过来:“解春潮,我觉得你不对劲儿。”
解春潮正在挑巧克力豆的不是,心不在焉地说:“哪不对劲儿了?”
解云涛关上冰箱,一脸狐疑地走过来:“你有事儿没跟我说。”
解春潮嫌弃地把融化的巧克力豆抹在餐巾纸上,抬起脸来看了一眼他哥:“你觉得有什么事儿?”
解云涛吭哧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说:“我听说现在那个手术,刚做完就能跟没事儿人一样……”
解春潮不吭声,接着闷头挖酸奶,半天没说话。
解云涛膝盖一松就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解春潮你别吓唬你哥啊,那他妈可是要害寿命的!”
解春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没有。”
解云涛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一巴掌拍在了他小腿上:“小兔、崽子,欠抽!”
解春潮不想喝了,有一搭没一搭地拿勺子搅着酸奶:“方明执也以为我把孩子流了,他同意和我离婚了。”
“什么?!”解云涛的调门一下高起来:“没孩子方明执就同意离婚了?他找揍!”
解春潮被他嚷嚷得头疼,却不想听他这么说,还是替方明执解释了:“他也不单单是因为孩子没了,可能他真的想通了,我俩这么拖拖拉拉的也没个结果。”
解云涛的表情依旧很凝重,但是怒意稍微散了散:“也就是说,还主要是你主张离婚,是不是?”
解春潮知道解云涛就是怕他吃亏,认真地点了点头。
解云涛想了想:“那行吧,你想好就行。我一直觉得你和我不一样,所以总盼着你……算了,你怎么舒服怎么来。你要是铁了心地不要方明执,那就算了。”
解春潮不想讨论这个了,摸了摸肚子说:“哥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