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你没事吧?&ot;幕禾心里千言万语,都是希望一切安好。
&ot;嗯。&ot;
幕禾仰头看了一眼白离,恍然间如同做梦--白离笑了!幕禾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即体内迸发出一阵狂喜,然后又被羞涩代替。
&ot;你再笑一下?&ot;
这次轮到白离愣住了,他忘了刚刚是怎样做出那个笑容的。
幕禾忍不住取笑道:&ot;没事,以后我教你,总能学会的。&ot;
靠在白离的胸膛上,听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似乎跳得太快了一点,也不知道白离在想些什么。幕禾一时就想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寒冷被隔绝开来,白离的体温不可思议地温暖,慢慢扩散在她身上,如同在冬日的包围里,找到了夏日的温存。幕禾紧抓着白离的衣裳,企图留住这一刻的时光。来日方长,一定还有很多拥抱的机会,这一刻却如此让她心神荡漾。
另一边,赫若冬挣扎着坐起来,一开口就问:&ot;赫逸人呢?&ot;
&ot;王……皇上,逸王爷几天前就打包走人了,特意吩咐我们让你多睡会儿,别打扰你……哎,使不得使不得,皇上您还不能走动。&ot;
&ot;把他给我抓回来。&ot;
&ot;那个……王爷还说……皇上您不要打扰他的生活。&ot;
赫若冬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过去了,&ot;扶我一把。&ot;他颤颤巍巍地把脚放在冰冷的地上,吓得易子手忙脚乱地帮他穿鞋。
&ot;皇上,您的腿伤得最重,现在还不能下床,王爷还说……&ot;
&ot;闭嘴!&ot;赫若冬忍痛挽住易子的肩膀,艰难地站起来,&ot;以后他说什么,你都得听我的。&ot;
&ot;好……好,可是皇上您再躺几天吧……&ot;
&ot;扶我进御书房。&ot;
易子给赫若冬盖上了一身袄,赫若冬嫌自己走路太慢,易子便被特赐背起他往御书房走--虽然易子他一点也不想要这个&ot;特赐&ot;。
一路上都是冷冷清清的气氛,与赫若冬记忆中繁华的皇宫格格不入,他内心不免涌上了一丝孤寂之感,走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留了下来,偌大的皇宫诉说着过去的故事,能和他一起听故事的人已经走了,任他再孤高气傲,也耐不住无边的寂寞。肩上的责任异常沉重,硬是把他的心重新按压在这个皇宫里。
御书房离赫若冬躺的房间很远,愣是把冷清皇宫参观了个遍,愣是往赫若冬心上浇了盆冷水,才到那个外表可观,里面布满蛛网的御书房。
易子把赫若冬放下来,自己冲进去用身体缠住蜘蛛网,权当&ot;随便打扫一下&ot;,想着回去接皇上进去,一转身,人已经不见了。
赫若冬把脸上的蛛网刮下来,灰尘塞满了鼻腔,他揉了揉瘙痒的鼻子,微微张嘴呼吸。御书房里面藏了各方面的经典著作和历代收藏,也不知赫逸那些年一个人呆在这里看了多少书。
赫若冬扶着墙缓慢移动着步子,好不容易才到达里面的一个小隔间,他抓住已经腐朽黑了的门柄,用力往旁边送,&ot;吱吱呀呀&ot;地把残破不堪的门拉开了一点,勉强能挤过去。
这个房间收纳了历代皇帝的珍藏,赫逸那小子看到的什么&ot;祖皇帝的遗作&ot;应该也在这里。不过这里的灰也实在太多了,赫若冬不得不把四处找他的易子喊过来一起找。
&ot;不用束手束脚的,看到像的就爬上去拿。&ot;赫若冬看着易子憋屈的小心翼翼,不禁觉得浪费时间。他自己则坐在地上粗鲁地抓起一个又一个书法画纸辨别。
连易子都觉得赫若冬手里的东西快要被他抓得变形了,也不知道这样糟蹋,先皇们会不会晚上找他们算账。
易子爬上一堆画卷,想看看上面金色花纹的画作是不是祖皇帝的,突然脚底一滑,整个人没进了里面,赫若冬只能一瘸一拐地过去拉他,奈何腿伤太重,一个趔趄自己也摔进里面,易子心叫不好,赶紧用身体做了个垫板,起来的时候,两人胸前夹着一幅书法,一角暑着&ot;赫鬼男&ot;的名字,赫若冬呼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尽了所剩无几的耐心缓慢打开。
笔势连绵回绕,奔腾放纵,或敛束而相抱,或婆娑而四垂,或攒翥而整齐,或上下而参差,或阴岭而高举,或落择而自披。
仿佛将自已的生命注入了字里行间,笔墨力透纸背,声音袅袅穿越了千年,将一生的规谏,传递给坐上皇位的子子孙孙,永不可忘:
&ot;帝王归处是人家&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