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背景音还有雨刷来来回回刮擦车窗玻璃的吱吱声,声声入耳。
沈如磐懵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ldo;萧教授,你……一直在开车找我?&rdo;
肯定没猜错。费恩情急之下联系了萧与时,萧与时以为她困在路上,开车出来寻她。
沈如磐意识到给人添麻烦,连忙解释自己滞留在外的原因,说:&ldo;我常在寒冷地区训练,知道极端天气如何自救,所以临时找了个落脚的地方。萧教授,对不起,我没想到连累你和费恩医生担心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rdo;
面对她懊恼的道歉,一向无所不能的萧与时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是的,他担心她。
他以为她不知道冰雪恶劣天气的严重性,却没想到她随机应变化险为夷。如此,反显得他多虑。
&ldo;雪这么大,寻找你也是应该。&rdo;萧与时淡淡打断,&ldo;你说下地址,我过来接你。&rdo;
他言简意赅,仿佛是受费恩之托必须要带她回去。即使沈如磐不想麻烦他,似乎也只能麻烦他了。
她不好意思极了:&ldo;那,辛苦你走一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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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开往潘科区的车(下)
沈如磐问过老夫人报上详细地址,萧与时交代道:&ldo;我的手机快没电了,万一无法再和你联系,请耐心等待。&rdo;
&ldo;不要紧,你慢慢开车,千万注意安全。&rdo;
她满腔抱歉,口吻不再像之前那么生疏客套,细声细气的,透露出对他的关心。
电话这端,萧与时也一改平日寡言少语,轻轻嗯了声。
结束通话后,沈如磐给费恩医生发消息报平安,又用手机搜索路况,得知大雪压到了不少树木,全城地面交通受阻。在如此麻烦的情况下,萧与时&ldo;见字回电&rdo;四个字,只怕是说得轻浅。
她在这里一待好几个小时,而他在漫天风雪里没有目标地驱车寻找她……沈如磐想到这里,胸口的歉意又加深几分。
她望向窗外。
北风呼号,在废弃工厂区变成一种阴恻恻的调子。夜色黑黢,楼外那盏孤零的路灯便是漫漫长夜里唯一的光明。雪花迎着泛黄的光线斜斜密密地飘落,无声地陷落在廊门尖顶,融入厚厚的积雪中。不消片刻,雪又厚了点。
她的心有点不平静,像被什么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