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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ldo;你误会我了。&rdo;沈如磐澄清，&ldo;我不知道陆楠的真实想法。现在我知道，我会劝他……&rdo;

&ldo;不够，请远离陆楠。&rdo;

话语强势，沈如磐修养再好也难免不悦：&ldo;童欣，我体谅你维护陆楠的心情，但我和陆楠之间的来往轮不到你来做指点。&rdo;

童欣仿佛料定沈如磐会拒绝，脸色阴晴不定盯着她，半晌道：&ldo;沈姐，有个秘密你不知道吧。&rdo;

&ldo;当年拆队换人一事，领导事先征求过陆楠的意见，得到了他的同意。你的母亲也提前知晓此事，选择默允。&rdo;

&ldo;当然，远远不止你的母亲和陆楠，所有人都觉得你不可能痊愈。只不过你后来激烈反对，甚至出走德国，陆楠被逼得没有办法，一时心软才改口同意不换搭档，继续等你。&rdo;

突然重提旧事，沈如磐一下子消化不过来，愣了。

&ldo;沈姐，你摸着良心问自己，你23岁那年父亲去世，稍后受伤，健康和竞技状态急剧下滑，直到现在都不能恢复，怎么可能在往后的日子完美复出？陆楠被你拖累了两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和我搭档比赛，你放过他好吗？否则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你身上，他的职业发展和前程都将随着你一同葬送。&rdo;

最后的话太武断，沈如磐打断：&ldo;童欣，什么葬送不葬送，你说话太过分。&rdo;

&ldo;过分的人是你。如果陆楠的手没有受伤，我们明明有机会练习抛四周跳。我们训练默契，配合地也很好。&rdo;

沈如磐曾经亲眼见到了童欣那天的训练状态，所以这番描述她是决定不信。

童欣也看穿她的心思：&ldo;信不信由你。其实陆楠很有才华，他不过是被你和你厉害的母亲掩盖了光芒。现在他脱离你，也将是一个优秀的选手，一个名副其实的世界冠军。&rdo;

童欣说到这里，口吻愈发强硬：&ldo;沈姐，我尊称你一声&lso;姐&rso;，是因为我们同是队友。请你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体面地退役好吗？你可以学你的母亲转型去当裁判，当教练，或者读书也可以，就是不要复出回归赛场。请你不要再若即若离纠缠陆楠，否则你就是变相索取他的怜悯。我会因此鄙视你，深深地瞧不起你！&rdo;

沈如磐何曾面对过这种斥责，张口要驳，童欣又道：&ldo;花样滑冰永远是年轻人的竞技场。请你睁开眼好好观看这次的黄金联赛，因为你的时代已经结束，我的时代才刚刚开始。&rdo;

童欣年轻气盛，说完便起身离开。

沈如磐看着她的背影，千言万语没机会争辩，一下如鲠在喉。

之前刚被母亲斥责，沈如磐的心里本就堵得不行，现在负面情绪累积起来，变成了一股子排遣不掉的恼怒，她无处宣泄，抬手把桌上的玻璃水杯扫到地上。

杯子碎了一地。她的心亦如万箭穿心。

傍晚的时候，陆楠例行致电。

短促的电话铃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沈如磐沉默地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的来电人，隔了会儿才接通。

陆楠低沉愉悦的嗓音随之传过来：&ldo;如磐，我看见你发来的照片。你是不是玩得挺开心？&rdo;

她不轻不重嗯了声。

&ldo;我今天一直在想《宋家王朝》的内容调整。那天和你说过的最后几处衔接，我大概知到怎么改了。&rdo;

他详细说完构思，等待片刻：&ldo;人呢？怎么不说话。&rdo;

沈如磐思绪复杂根本没有注意听，被他追问勉强附和：&ldo;听起来不错，就这么改吧。&rdo;

&ldo;你怎么了，有点无精打采？&rdo;

&ldo;我……挺好的啊。&rdo;

陆楠噢了声，又道：&ldo;外面阳光正好，我也想像你偷得浮生半日闲，出去溜溜转转。&rdo;他低低叹口气，&ldo;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黄金联赛压力极大，可能是准备不充分的缘故。然而想到你在这里看着我比赛，相当于亲自为我加油打气，我就算压力再大也会坚持到底。&rdo;

沈如磐本来已到嘴边&ldo;想离开圣彼得堡&rdo;的话，只能咽回去。

她打起精神安慰：&ldo;陆楠，你还记得以前我们赛前紧张时，教练是怎么安慰我们的吗？比赛的过程和结果最终会摆在面前，你必须在没有滑冰的时候忘记滑冰，好好休息，尽量放松，然后在最终比赛时豁出去拼命。&rdo;

&ldo;我懂。我现在就去运动员村里的spa中心做个针灸按摩，放放松。&rdo;

他笑着说完要挂电话，沈如磐唤住他：&ldo;等下。&rdo;

&ldo;怎么？&rdo;

&ldo;那天你说，你比完赛可能临时退役，真的假的？&rdo;

&ldo;要是比赛结果不好，我不想退说不定也得退喽。&rdo;陆楠调侃自己，又补了句，&ldo;话说你还记得陈群吗？&rdo;

陈群是老一代双人滑选手，和女搭档拿过全国冠军。稍后他的女搭档因为身体关系提前退役，陈群换了一任又一任女伴，却总因为默契度达不到从前的原因，一直战绩平平。

陆楠说：&ldo;如磐，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和陈群聊过。他告诉我，搭档是一体，不要轻易替换。我觉得他说的对。为了国家荣誉，我应当坚持比赛；一旦比完赛，为了我们久远的将来，我也许真的应该退下来陪你调理身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