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的脸色变了,于是他瞥了一眼她勾住沈子钦臂膀的手,阴阳怪气的问她:“闻小姐,看上去过得很不错,怎么,看两位这样子,办酒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轮的到费某一杯呢?”
没待她回答,一边的沈子钦风淡云轻的回应道:“费总若是肯赏脸,请柬自然奉上。”
他又说了些什么自己也记不得了,只是最后未能留住她的脚步,变成了两个男人在月色下的对殴。
当沈子钦对他说出往事的时候,万念俱灰之余,他竟然觉得有一丝诡异的轻松。
但是,他用这个借口,骗着自己,恨了她这么多年,而现在,彼此都能够放下了,他却可笑的再也放不下了。
费祁,你他妈就是个傻逼,杂种,畜生!
他对着镜子狠狠朝自己骂道。
镜子里中的他,眼睛血红,他扯过毛巾抹了抹嘴,从洗手间走出来。
下午的时候他拿着钉子和木条开始封窗户,从一楼到二楼,一扇一扇的封过去,自从被纪东打中手腕以后,他的左手就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但做这点事还是不在话下。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整个别墅都都暗沉沉的,外头已经红霞满天,而屋子里仿佛地狱,再没有阳光可以轻易穿透。
他忙完,又走到别墅底下的地窖里,那里藏着一条深深的密道,直接通往几公里以外的公路。
他搬开堵住密道的石头,站了一会儿,离开。
彰特助在他的强制安排下已经去了加拿大,S市再不能久留,如果他不走,就算人脉再广,留下来面对的也是牢狱之灾。
他费祁岂是能任人宰割的人,钱是小事,一旦人死了,钱不过是身外之物,但只要人活着,再多失去的钱也能挣回来。
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是时运不济,他的每一次投资都是精打细算,所接触的人和铺陈的关系网更是筹划多年,没人摸透上头忽然改变心思而已。
他早该走了,拖拖拉拉到了现在不是他的性格。
但,他第一次有所动摇。
他忍不住想用这最后的机会,找她过来。
他还是不甘心,他想自己实在是太了解她了,她这种认准一个方向不回头的女人,怎么可以轻易忘记自己,然后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一定要问个清楚,他要带她走,如果她不愿意,他想自己情愿毁了她。
……
当他如同以往那样脱掉她的衣服,冲洗她洁白无瑕的身体时,她的反应却叫他颜面尽失。
他试图插入,可她十分干涩,花园紧闭,一点也不欢迎她。
但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爱他,那种爱意,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在他们对视的时候,在做爱的时候,在亲吻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她浓烈的爱。
然而如今荡然无存了。
然后她对他说自己爱上了沈子钦,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费祁听了这话,面部的肌肉都变得僵硬,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草草的下了定论:“我早说过你最会骗人,赖在我这边两年,说什么……”他看了她一眼:“你嘴巴随便张一下,就有人为你遭殃,你的爱能不能不要这么廉价?!”
她懵了一下,接着反驳道:“难道我非得吊死在你这颗树上么?费祁,你才是不懂爱的那个……很多次我都告诉自己,你不是真的讨厌我,你只是太孤独了,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但是没关系,我可以把所有的温暖都给你。”
她平静了自己的情绪,“我也有累的一天,我很累。面对一个根本不爱我,还很厌恶我的男人,我竟然熬了这么多年,我是有多贱呢……我发烧,你消失,我被人绑架,你却叫人撕票,这些都没关系,我要谢谢你,让我看清楚自己,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和处境。让我知道,爱情不仅是付出,也有彼此的尊重和认同。”
他想起她被绑架的时候,他连救她都不能,只生怕一个风吹草动就要害了她。
他自以为是的那些深藏起来的对她的好,却从来没考虑过她的感受,正是这些一点一滴的累积,才叫她彻底丧失了信心和期望。
费祁只觉得十分疲惫,倦意涌上心头,但他已经别无选择。
甚至觉得直接一把火,叫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