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来,他的心思和她并不一样。
&ldo;此事不急,镇南王只有一个宝贝女儿,若要下旨,也要与镇南王说过才好。&rdo;皇帝过了一会道,&ldo;朕也乏了,你与凌珝都先下去吧。&rdo;
&ldo;儿臣遵旨。&rdo;
&ldo;是。&rdo;
凌珝也不知是如何回得府,只觉得下了马车后便一阵头疼,回屋子里睡了一觉之后脑中便钻出了许多莫名其妙地记忆。
记忆中,他没和伊清洛在一起,而是和顾卿玥成了婚,顾卿玥也不似如今的这般冷淡,更加生动活泼一些,两人成婚后也是蜜里调油了一阵子,可惜好景不长,顾卿玥流掉了孩子,大夫说她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他顶着压力,也有纳妾立侧妃,再后来皇上将皇位传给了他,顾卿玥的性格也沉郁不少,镇南王的势力一天天的抵在他脖子上,让凌珝不由地想要斩草除根。
而后镇南王一家落狱流放,顾卿玥在后宫里万念俱灰,凌珝心疼极了,却还是强忍着,将她送到了行宫,没想到没过不久,就听到她在途中身染恶疾,病故了。
凌珝那一刻才感觉到什么叫后悔,只是人走茶凉,什么都没了。
凌珝大汗淋漓地从床上清醒过来,他瞪大眼睛穿着粗气,他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他后悔了,他是爱顾卿玥的,只是当权力冲昏了头脑后,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匆忙穿了鞋子下床,他不能让陶逸轩娶顾卿玥,顾卿玥是他的,不过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穿上衣服,朝着外面的小厮喊道:&ldo;备马!&rdo;
凌珝几乎是一路狂奔到镇南王府的,不知何时外面早已飘起了细雨,原本热起来的天儿也被这阵细雨降温了。
他知道去大门不好,便走了侧门,恰好春杏买了糕点回来,撞上了被淋湿的凌珝,&ldo;‐‐王,王爷?&rdo;
凌珝急急忙忙问道:&ldo;你家郡主可在?你转告她,我有事想与她说。&rdo;
春杏被吓了一跳,&ldo;我‐‐我进去与郡主禀告。&rdo;
顾卿玥正在屋里教夏荷如何刺绣,听到春杏的回禀,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凌珝突然这么情绪外泄来找她做什么?
&ldo;你去告诉王爷,我身份不便,就不见他了,如今外头又下了雨,让他回去吧。&rdo;顾卿玥淡淡地道。
春杏又出去跑了一趟,回来后按照凌珝的话又重复了一遍:&ldo;郡主,王爷说您不出去见他,他便一直等着。&rdo;
顾卿玥听闻将手中的绣架砸到地上,在地上滚了一会才在角落停住,春杏与夏荷还是第一次见顾卿玥这么生气。
她说:&ldo;那就让他等着吧,若是晕了让人拖到马路上去。&rdo;
而后,雨势渐渐大起来,顾卿玥朝外看了一眼,还是丢下了手里的绣活,让春杏拿好油纸伞,出了门。
屋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重重地砸在油纸伞上。
后门屋檐还算大,顾卿玥让春杏开了门后门,站在里面看着,凌珝并没有躲在外头的屋檐下,而是站在雨中。
&ldo;王爷这是何意?&rdo;顾卿玥冷漠的声音在雨中模糊不清。
&ldo;沅沅,我错了!我错了沅沅,我不该那么对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rdo;凌珝朝她喊着。
顾卿玥皱起眉,&ldo;你在说什么?&rdo;
&ldo;我都想起来了,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被权利迷了心智,那么对镇南王,也不该让你在后宫中受苦!我以后不会了,我爱你啊!&rdo;凌珝的声音听起来歇斯底里。
顾卿玥一瞬间怔愣住,过了一会才明白凌珝或许是重生,而后缓缓道:&ldo;……王爷怕是淋雨淋病了,春杏找几个人将王爷送回去吧。&rdo;
&ldo;沅沅!&rdo;
顾卿玥打断他的话:&ldo;前尘往事,王爷不用多想,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rdo;
她看着雨中狼狈的凌珝,心中的仇恨突然放了下来,或许陶逸轩说得对,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没过几日,宫里的圣旨传了下来,顾卿玥被指给定国侯之子陶逸轩。
顾卿玥本想拒绝,又想起之前他傻乎乎的样子,唇角勾了勾。
两月后,定国侯府大婚,京城中热闹非凡。
顾卿玥不是第一次成婚,却还是被红绸另一端紧张的陶逸轩传染了。
婚房内挂着大红色的绸缎,喜烛摇曳,陶逸轩将喜帕挑开,见着翦水秋瞳的顾卿玥,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顾卿玥正逆着光看他,目光温柔。
他听她声音轻柔地喊:&ldo;夫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