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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这时候高文发觉她的眉宇间凝结着深深的忧虑，高文说：&ldo;你怎么啦？&rdo;

盛珠欲言又止。

直到这时盛珠依然不知道要不要把他妻子的信拿给他看。

一连好几天盛珠都犹豫不决，高文这一天把她拖进房间，追问道：&ldo;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因为我跟千善子的事？&rdo;

&ldo;你把我想到哪儿去了，&rdo;盛珠说，&ldo;要是为那个歌厅经理，我干吗不跟你直说？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们又不是年轻人谈恋爱，争风吃醋的。&rdo;

&ldo;那到底有什么事？&rdo;高文的眼睛里散发着一种恐惧的白光，&ldo;你再不告诉我，我要疯了。&rdo;

&ldo;告诉你，&rdo;盛珠说，&ldo;你也会疯。&rdo;

说到这个份儿上，盛珠知道她是非把信拿给他不可了。

高文捧着信的手颤抖不已，高文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声盛珠都听到了。

&ldo;我知道她的信总是搅乱你的情绪，&rdo;盛珠说，&ldo;我拆你的信是为你着想，如果信上没什么大事我就不给你看了，可这封信我不能不给你，你不想办法的话，她说不定会跑到北京来。&rdo;

高文把信揉成一团的时候，盛珠看到他脸色煞白。

&ldo;你说怎么办？&rdo;高文歇斯底里地叫着，&ldo;我恨不得立即跑到新疆把她掐死。她想尽办法折磨我。我回去跟她在一起过日子，还不如钻到车轮底下呢。&rdo;

&ldo;有一点你一直没有告诉我，&rdo;盛珠说，&ldo;你为什么怕她？她说要让你身败名裂，她有这个能力吗？&rdo;

&ldo;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rdo;

高文双肩抽搐不止。

&ldo;说了你也不明白，&rdo;高文从激烈的情绪中冷静下来，低低地说，&ldo;没有人能明白。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只能有一种选择。&rdo;

&ldo;为什么呢？我求求你告诉我，好吗？&rdo;

盛珠焦灼地望着高文，盛珠的心情和她的表情一样焦灼。

高文略略思索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高文不知道他为何在盛珠和千善子面前至死也不愿提及他的心病，高文知道盛珠是完全能理解的，只是觉得盛珠的理解对他也无济于事，她自顾不暇，力量式微。高文对自己充满怨气和憎恨。

高文觉得自己卑劣而又荒唐，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的还有常珊让他彻底释怀了。当年新疆人对上海人的仰慕，不亚于国门初开时中国人对美国人的仰慕。虽然同是插队知青，但高文是新疆人，常珊是是上海人，胎记一样的自卑是他们分手的原因。只是高文从来没有承认这一点。

而这种释然之后高文分不清自己强大了，还是更软弱了，只是跟千珊子结婚的欲念更强了。高文卑鄙地认为最终是他征服了常珊，而不是相反。当年因为越屈辱而爱的越挚烈。死拧在高文生命深处的那根情结嘎然松开。

星期一早晨，高文给千善子打了电话。高文发觉自己跟盛珠在一起的时候经常神思恍惚，千善子时常莫名其妙地发出的笑声常在他耳畔回荡，千善子那迷人的身材和温婉端庄、白嫩丰腴的脸庞常在他眼前出现。高文在跟千善子通话的时候，千善子从声音上判断他的心情又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