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你该受得起他这礼,&rdo;卢夫人呵呵笑道:&ldo;这孩子吃了你做的粥,竟然说还想再吃一次。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rdo;
卢夫人拉着芳菲的手,又说了这些天来宇涛的表现。喝了芳菲送来的药茶以后,宇涛的胃口居然也渐渐开了,起码三餐能够正常进食,不再像原来一样吃都吃不下。
&ldo;芳菲你的药茶真神了,可比那些大夫开的汤药好得多&rdo;惠如忍不住夸芳菲。
&ldo;话也不是这么说。&rdo;
芳菲解释道:&ldo;生病当然是要吃药的。只是宇涛这病,汤药不好治‐‐本来就没胃口了,还吃那苦药,舌苔上更是苦了几分,吃东西哪会香呢?&rdo;
卢夫人和惠如听得连连点头,宇涛的小脑袋更是点个不停,一个劲的说:&ldo;是呢是呢我一闻到那药汁子的味儿就反胃,人家还说那是开胃的药……我可不想再吃了。&rdo;
&ldo;不吃不吃&rdo;卢夫人爱怜地轻抚他的头发,说道:&ldo;你还不快多谢陆家姨姨?&rdo;
宇涛又走到芳菲面前插烛似的拜了下去。芳菲连说使不得,把宇涛扶了起来。卢夫人感叹说:&ldo;芳菲你既然在医药上有些心得,那济世堂不开真是可惜了。我那天跟家里人提了一提,他们说我们龚家在京里倒还认识一些药行的活计和掌柜……还给我举荐了几个人。&rdo;
芳菲愣了一下,卢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惠如替卢夫人说下去:&ldo;芳菲,你有难处怎么不和我说?还是母亲跟我商量,我才知道了。我家大伯母手上,是认识好些个中介掌柜的,他们说既然我们要用人,那尽管借去用。我听他们说了那几个掌柜的名号,倒是挺牢靠的……&rdo;
惠如把那几个掌柜曾经替那些个家族打理过生意、现在手头正做着什么营生之类的事情细细告诉了芳菲。
&ldo;只要你想开药铺,跟我吱一声,我就让人带他们去见你。这些事情你也不和我说说,真是太见外了&rdo;
卢夫人居然还给她推荐做生意的掌柜?
这下子实在太出乎芳菲的意料之外,她呆了一呆,看向卢夫人:&ldo;这……&rdo;
不能否认,这个提议实在太让芳菲动心。
她一肚子的百糙良方,如果不开药店,委实是太可惜了。而且开了药店,家里多了进项,也能贴补许多家用。
她又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加上又开过两间药堂了,无论是重整老医馆,还是自己筹备开新药铺,所有的流程都已经非常熟悉。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有丰富的经营经验,无需培训,可以直接上岗。
&ldo;妹妹,你要是本钱不足,尽可以跟我开口。&rdo;惠如对着别人的时候很精明强干,一对着芳菲又开始大大咧咧口没遮拦了。
果然卢夫人把脸一沉,训道:&ldo;你这话说得真是没头脑,赶紧跟你妹妹道歉。&rdo;
惠如嘿嘿一笑,芳菲忙说:&ldo;伯母,无妨的,我和惠如姐姐都是这样说话惯了,有一句是一句。这也是姐姐对我的爱护之心,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见怪。&rdo;
&ldo;你呀……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冒失。&rdo;卢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小女儿一眼。她上得京来,人人都对她说惠如嫁人以后,把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她也老怀大慰。谁知道没装多久,还是原形毕露了
卢夫人这建议来得太突然,芳菲说这等大事她全听丈夫的,得让陆寒来拿主意。卢夫人颔首道:&ldo;你说得对。我也不过是那么一说,你要是有需要了再来找我就是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可不能和我们生分了,往后在京城的日子,还得互相守望照料呢。&rdo;
&ldo;伯母言重了。&rdo;芳菲正色道:&ldo;芳菲一向极为敬重伯母,惠如更是我多年密友,怎么会和您生分呢?&rdo;
惠如笑嘻嘻地挽着芳菲的手臂说:&ldo;那你可记得,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啊&rdo;
&ldo;在京城重开药铺?&rdo;
陆寒用了晚饭,见妻子把下人都谴了出去,还以为要跟他谈什么大事。
听她说了白天在龚家见了卢夫人母女的事情后,陆寒沉吟一会,面露难色。
&ldo;能开起来固然好……&rdo;
陆寒叹气一声:&ldo;我这两天在衙门里闲来无事,听他们说些京城新闻,正好说起一家开铺子的。&rdo;
芳菲坐到陆寒身边来,凝神静听。
原来这家铺子是卖酱菜的,也是家老字号了。因为店老板刚刚病逝,家里的小儿子顶起了门户继续卖酱菜,却不知怎么的犯了楞,可能是没有死去老头子的圆滑吧,得罪了一帮地头蛇。
那些地痞流氓三不五时就到他店里去打打砸砸,扰乱生意。五城兵马司的人像是没看到一样,就是不来管他这一片,好好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只好把门面一关,回乡下种地去了‐‐这还是老头子英明,在城郊买了几亩薄田,才让这一家子不至于彻底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