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形间,她还是享受着他给予的人脉和资源。
这遮羞布被人这么明晃晃地扯开,到底是不太美妙的。虽然夫妻一体,借着亲戚朋友丈夫的光没什么,可总是受制于人确实不是她的性格。
而且,如果四年前开始他就在算计她,她对他而言到底算什么?
她之前所有的感动岂不都成了笑话?
再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
为什么要让她一颗心已经系在他身上时才发现——他对她所有的付出,都并非出于真心。
……
江景行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一进门他就闻到一股浓烈呛人的烟味。
屋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不开灯啊?”他笑了一声,抬手按下开光键,将防风的皮手套慢条斯理地摘下来,朝温蓝走去。
温蓝侧对着他坐在沙发里,背脊挺直,有着练舞者独特而优美的肩颈线和背脊弧度,自带清高傲岸的风骨。
只有她想对着你笑时,她才会发自内心地笑。
他曾经也只能远远望着她,而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他。
不是喜欢,无关厌恶,只是一种自然而彻底的无视。
曾经他不以为意,可随着对她的感情深入、难以自拔,这种不甘就像是蚀骨的痛,在他心底里逐渐挖开一个洞,需要用毕生去填补。
有时候也无可奈何,她为何可以如此冷漠?
可没关系,她此刻就在他身边。他俯下身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暖而纤柔的气息,陶醉地闭上眼睛。
“怎么不说话?这两天连个消息都不给我发,是不是工作很忙?”
温蓝终于开口了:“我工作忙不忙,你不是了若指掌吗?你对鼎华的控股究竟达到了多少?恐怕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吧?”
她的语气尚算平静,只是,江景行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尖刻。
她很少这样跟他说话,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些微的惊诧过后,他很快冷静下来,笑一笑看向她:“怎么了?我哪儿得罪你了吗?”
温蓝说:“你心里清楚。”
“你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
温蓝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质。要换了别人这种时候早就慌乱得丢盔弃甲。
可是,他不一样,哪怕真的到了绝境,也不会丧失理智。
他也在赌,赌她知道了多少。
她不开口掀牌,他就绝对不会率先亮牌。
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