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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ldo;唉：我不同意。&rdo;西尔维亚说，&ldo;他去别的地方，我受不了。再说，尼科尔森医生为人厚道，善解人意。亨利在他手下治疗，我会感到高兴。&rdo;

&ldo;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尼科尔森医生呢，西尔维亚。&rdo;罗杰尔说。

&ldo;我已经改变看法了。&rdo;她说得很直率，&ldo;今天下午，没人能比他更亲切、更厚道的了。我对他怀有的那些愚蠢的偏见已经完全消失了。&rdo;

谈话冷场了一会，局面很是尴尬。罗杰尔和西尔维亚都不知道下步该说什么。

&ldo;可怜的亨利，&rdo;西尔维亚说，&ldo;他垮了。由于我知道了他的事，他非常不安。为了我和汤米，他答应一定与可怕的毒瘤抗争，但他说我没有毒瘾的概念。虽然尼科尔森医生解释得很充分，但我还是缺乏这种概念。尼科尔森医生是这样说的：毒瘾成了一种摆脱不了的迷恋，它使人们对自己的行为不负责任。唉，罗杰尔，毒瘾太可怕了：尼科尔森医生真的厚道，我信得过他。&rdo;

&ldo;我仍然认为最好还是……&rdo;罗杰尔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西尔维亚怒气冲冲地对他说：&ldo;我弄不懂你，罗杰尔。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呢？半小时前你还满口赞同亨利去格朗吉邸宅的呀。&rdo;

&ldo;唔……我已经……我已经把这事再细想了一下，因为西尔维亚再次打断他的话：&ldo;不管怎么说，我打定主意了。亨利就去格朗吉邱宅，不去别的地方。&rdo;

他们默默面对着她，后来罗杰尔说：&ldo;好吧，我看我去给尼科尔森医生打个电话。他现在在家。我想……同他谈点事。&rdo;

还没等西尔维亚回答，他就转身快步进屋去了。两个女人站在那儿目送他进去。

&ldo;我弄不懂罗杰尔，&rdo;西尔维亚态度很不耐烦，&ldo;大约一刻钟以前，他还积极地催我安排亨利去格朗吉邸宅。&rdo;她的语调明显带有怒气。

&ldo;不过呢，&rdo;弗兰基说，&ldo;我倒赞同他的看法。我相信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们总是应该到远离家园的地方去接受治疗。&rdo;

&ldo;我看这只不过是胡说。&rdo;西尔维亚说。

弗兰基感到进退两难。西尔维亚出乎意料的固执使事情变得很难，她似乎变得跟尼科尔森医生原先表现的那么激烈，而她原先又是反感这种激烈的。很难知道该用何种论证来说服她。弗兰基考虑把全部真情告诉西尔维亚，但西尔维亚会相信吗？就连罗杰尔对尼科尔森医生有罪的推测都不置可否。那么，才发现西尔维亚偏袒尼科尔森医生，告诉她大概更没有效果。她甚至可能会把听到的全告诉医生。这事肯定很难办。

暮色聚集，一架飞机在空中低飞，飞机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弥漫苍穹。西尔维亚和弗兰基抬头凝望着飞机，为飞机的出现感到庆幸，因为她俩简直不知道下步该说点什么。这就使得弗兰基有时间集中思绪，而西尔维亚也有时间从勃然大怒中镇定下来。

飞机在林子上方消失，轰鸣声渐渐在远处消失。西尔维亚突然转身面对弗兰基。

&ldo;事情太糟了，&rdo;她神色沮丧地说，&ldo;你们都似乎想把亨利送得离我远远的。&rdo;

&ldo;不，不，&rdo;弗兰基说，&ldo;根本不是这么回事。&rdo;

她盘算了一会儿才说：&ldo;我只是认为，他应该受到最好的治疗。而且，我真的认为尼科尔森医生有点……晤，有点骗人。&rdo;

&ldo;我不相信，&rdo;西尔维亚说，&ldo;我认为他是聪明人，正是亨利所需要的那种人。&rdo;

她以一种挑战的神情看着弗兰基。弗兰基为尼科尔森医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取得对西尔维亚的控制感到惊异，西尔维亚过去对医生的所有不信任似乎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