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这才看见他身后扯着线的工人。
连忙侧开身子让出道路,工人对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进去捣鼓网线。
白卿和年梓西并肩而站,一时间有些无言。
良久,年梓西才轻声开口:“对于我住进来,很不自在吗?”
白卿抿着唇,没有说话,倒像是默认了。
“抱歉。”对上白卿,年梓西似乎总是在道歉:“这是我父亲的决定,我也是被通知住进来的。”
白卿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现在他还是要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不能让过往的事情影响了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同时也不能接触亲密,要保持距离。
粉白色的唇轻轻张启,故作轻松的说:“学校寝室也挺好的。”
“是啊,是挺好的。”年梓西应了一声:“我就在对面,如果你有事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来找我。”
白卿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看出他神色游离,年梓西轻叹一声,侧头凝望着他:“不要不好意思,也不要觉得说话接触我们之间就会有什么,如果连普通朋友做起来都非常僵硬,那我们可以再退一步,将对方当成面熟的人就好。”
白卿终究没办法继续做熬过这段时光的缩头乌龟。
“对不起。”白卿看着年梓西,神色窘迫:“是我的问题,我会改正。”
“我不是在纠正你的错误,我是希望你能开心。”年梓西笑了笑,浅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温和的光彩:“面对我,你总是很僵硬,不自在。这样的我对于你来说,不如不存在。”
白卿神色一凛,声音也急促起来:“别这么说。”
如果说不存在什么的,那就很过分了。
白卿与年梓西相处的确有些尴尬,因为以往的种种,加上现在与顾廉的关系。
他必须承认,他找不到那个让所有人都不尴尬的平衡点。
每次面对年梓西的尴尬,连他本人都察觉出来了,白卿不会掩饰,只能默默的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这对年梓西是不公平的。
“不要觉得窘迫,我们就只是朋友,对吗?”
如沐春风的音色让人倍感舒畅,如同坐在溪流河边,感受大自然的爱抚。如梦如幻的景象,仿佛带着一丝刻意的诱引,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附和。
白卿的瞳孔闪了闪,声音清亮:“对,我们是朋友。”
原来愚蠢的一直是他自己,将自己困在黑暗的迷途之中,还渴望有人来为他指明方向。
工人连接完网线便离开了,年梓西也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室。
两边的门关上,同时发出‘砰’的一道声响。
康扬回来的时候,还对白卿兴致勃勃地谈论起对面寝室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