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师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任伟摘下了琴。一旁的倪歆嬉皮笑脸,曰:&ldo;这就叫天衣无fèng&rdo;
任伟斜了他一眼:&ldo;你再错我肯定就砸琴了。&rdo;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报废了四次,每一次都是倪歆出问题,还总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错误。这首歌,演出时候倪歆就总错。
&ldo;别啊,你琴不是你命啊?&rdo;
&ldo;我砸你的。&rdo;
&ldo;不仗义。&rdo;
两人推搡着出了录音间,吉吉和辉子在休息室抽烟,任伟走过去拿了吉吉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ldo;我的部分基本完了,丫倪歆简直就是场噩梦。&rdo;
&ldo;你这就走啊?&rdo;吉吉叼着烟问。
任伟看了眼墙上的挂表,十六点二十。
&ldo;水,爷。&rdo;倪歆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喝,一杯递给了任伟。
由于新专辑交付给时代唱片发行,先前录制的deo带作废,哥儿几个很不幸的要从头再来。那边很注重唱片的录制与缩混,可说是一丝不苟,据说母带要寄去英国处理。任伟没时间,一切变得混乱而无序‐‐他十一月八号飞往纽约,freeloop的专辑录制必须在此前结束。坦白来讲,能赶死谁。可越是赶那边要求越是多,很多编曲都做了修改,这就够要任伟的命了,再加上数首歌采取了双吉他元素,除了配唱他还得演奏。整天整天的泡在录音室,任伟回家总是倒头便睡。可睡不了多久闹钟就响了,时间像上了发条,由不得你控制。
任伟一口气喝光了一整杯水,他捏瘪了纸杯,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ldo;我走了,你们继续奋斗吧。&rdo;
&ldo;真走啊?&rdo;辉子碾灭了烟。
&ldo;等会儿,我买烟去,咱俩一道儿出去。&rdo;
倪歆从沙发上起身,任伟已经拉开了门。
&ldo;还能假走啊?尽说些废话。&rdo;
&ldo;我操!一会儿万一又要临时改什么咋办?&rdo;辉子也站了起来。
&ldo;自己想!没我你活不了啊?&rdo;
&ldo;你甭想消停,有事儿我就给你打电话!&rdo;
&ldo;电话是吧?&rdo;任伟摸兜,掏出手机按了关机就扔给了辉子,&ldo;接着。您随便打&rdo;
门从外面关上,辉子举着任伟的手机相面。半晌,对吉吉说:&ldo;丫够狠!&rdo;
&ldo;够狠。&rdo;吉吉附和,但明显心不在焉‐‐指尖顶鼓槌的游戏他玩儿的不亦乐乎。
辉子郁闷极了。
这鸡巴任伟,任性的离谱儿‐‐越是忙,他越是没组织没纪律。说早退就早退,据说还敢明儿不出现!虽说他的部分暂且完事儿了吧,可你多待会儿能死啊!再说了,就丫那么苛刻一人,万一录完哪点儿不合他心意,他敢咬人!你他妈嘛去啊!能比你乐队更重要!
&ldo;来根儿呗,这儿不好打车。&rdo;倪歆拆了烟盒的包装,抽出一支烟递给了任伟。
任伟接过来,借着倪歆的火儿点燃,深吸了一口。
&ldo;你还真把手机扔这儿啊?有急事儿怎么找你?&rdo;倪歆吐出一口烟,收起了打火机。
&ldo;别找。睡觉。&rdo;
&ldo;你至于那么累嘛!&rdo;
&ldo;你觉得呢?&rdo;任伟斜了倪歆一眼。他累不累他们都瞧在眼里,除非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