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跟他说话,颜瞻也就不知从何说起。他看着她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就要继续向前走。
颜瞻迈了一大步,跟上了她的步伐,&ldo;阿姨……&rdo;
任伟妈妈停住了脚步,侧脸看向颜瞻。
颜瞻说不话,她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ldo;刚刚让你见笑了。&rdo;
这句话说的毫无语气可言,生疏又冰冷。
&ldo;任伟他……&rdo;颜瞻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却组织不来语言。
&ldo;没关系的。&rdo;还是一句冷冰冰的回答。
无话可说了。颜瞻知道,对方并没有跟他交谈的意思。
任伟妈妈看了一会儿颜瞻,迈开步子向前走。
颜瞻咬着嘴唇,憋了一股劲儿追了上去,&ldo;我知道这样很失礼,但是我想告诉您……有些东西是不能割舍的,不失去,不会晓得……任伟他……是真的很为您担心,他只是……&rdo;
任伟妈妈再次停下脚步,却一言不发,只从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递给了颜瞻,&ldo;等会儿可能有雨。&rdo;
颜瞻还想说什么,这时路边停下一辆轿车,喇叭滴滴了两声。颜瞻看过去,刚刚那个哥特妆的女孩撅嘴坐在后座上。
&ldo;我得走了。&rdo;任伟妈妈再次对颜瞻礼貌的笑笑,而后就向那台轿车走去。
司机下来了,是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男人,他走过来,替任伟妈妈拉开了车门。她一上车,车便扬尘而去。
颜瞻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伞,他忽然发觉任伟的性格和他母亲非常像。
她显然刚刚哭过,却补了妆,整理好心情,然后给&ldo;丈夫&rdo;打电话,告诉他来接&ldo;女儿&rdo;与她。她明明那么想要追上儿子说几句话,并由于这件事而掉泪,却可以马上将这些统统抹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心口不一,情绪都藏在心底。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任伟始终站在pub门口看着颜瞻与母亲,母亲走了,剩下熊猫仔一人拿着伞站在路边,那背影看上去非常的失落、无力。
丢掉手里的烟蒂,任伟走过去,揽住了颜瞻的肩,语气平平的说:&ldo;看吧,那才是一家人。&rdo;
颜瞻侧过脸去看任伟,看到挂在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手里的折叠伞被抽出来,颜瞻看着任伟将它抛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很难过。
熊猫仔很难过。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任伟,那眼神传达出深切的悲哀。
&ldo;走吧。看你期待的演出,你拢共没看上二十分钟。&rdo;
&ldo;任伟你难受吗?&rdo;颜瞻握住了任伟的手。
&ldo;这问题真可笑。&rdo;
任伟说完,颜瞻握他的手握的更紧了。
我父亲生前教音乐,已经病故了;母亲是医生,但现在基本不怎么走动。
有时我觉得我没有伙伴,有时我觉得我唯一的朋友就是我所居住的城市,像我一样孤独的天使之城,我们一起哭泣……
任伟他……一定很渴望有个家的吧?
十二点半颜瞻和任伟才进门,进门任伟就去洗漱了,颜瞻简单整理了一下房间。任伟洗完出来说&ldo;换你去了&rdo;,颜瞻却坐在沙发上不动。
&ldo;跟你说话呢,耳背啊?洗去吧。&rdo;
颜瞻扭动了两下,拿过放在一旁的信封递给了任伟。
&ldo;什么东西?&rdo;
任伟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在颜瞻身旁坐下,打开信封一看就皱眉了‐‐厚厚一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