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没听说过?&rdo;梁宥西目不转瞬地望着她,黑眸噙着一丝让关夕感觉危险的流光。
关夕又笑:&ldo;没、没听说过,我怕光,没机会出门,几乎是与外界隔绝,哪里会晓得这些事情。&rdo;
&ldo;哦,对了,&rdo;梁宥西屈指轻敲了下头,一副才想起什么的表情,说:&ldo;关家小姐和你一样怕光,也是没机会出门。&rdo;
关夕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梁宥西勾起一丝&lso;温和&rso;地笑:&ldo;你知道我和关家小姐是什么关系么?&rdo;
关夕眨巴下大眼,听他说:&ldo;她是我老婆,我们结婚半年,婚后住在一起,但我们各自分房睡,我从来没见过她,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过我猜她大概也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也不在乎,因为我们的婚礼只有我一个人。&rdo;
梁宥西望向她,漂亮的凤眸波光流转,&ldo;你见过听过或者想像过一个人的婚礼么?&rdo;
关夕迎视他的目光,活了快二十一个年头,第一次体会到心痛这个词的涵义。
&ldo;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充足,全场衣香鬓影,宾客云集。&rdo;梁宥西将目光调向窗外,似乎在回忆,眼底却掠过一丝阴冷,&ldo;每个人都说身为新郎的我很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帅了,所以每个人都喜欢盯着我看,那时候我就想,或许他们是在看一个人举行婚礼的新郎如何狼狈,如何难堪,如何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rdo;
&ldo;你别说了。&rdo;关夕急声打断他,眼眶控制不住盈满泪意。
&ldo;你不好奇和你同名同姓那个女孩的故事?&rdo;蕴着冷意的凤眸瞪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ldo;梁宥西……&rdo;关夕视线模糊的喊他,梁宥西神情一震,一时有片刻的恍惚。
‐‐梁宥西。
是谁在喊他?
&ldo;对不起。&rdo;关夕无措的道歉。她想他是知道了她是谁,所以才会故意说这些给她听。
可事实不是那样的,她不是故意要让他一个人举行婚礼。
&ldo;梁宥西,我‐‐&rdo;
&ldo;谁准你连名带姓的喊我!&rdo;梁宥西忽然开口喝止她,脸色有些愤怒。
关夕呆了呆,瞠大眼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连名带姓叫他犯了他什么大忌,不过一个名字而已。
&ldo;关小姐,你是吃饱了撑得慌跑来寻我开心是不是?&rdo;梁宥西瞥到她眼眶里转着圈的泪水,怒气更甚,&ldo;哭什么?你穿成这个鬼样子来消遣我你还觉得委屈?你不是怕光没办法参加婚礼么?那现在怎么敢出门了?&rdo;
关夕被他的怒气吓到,下意识的捣住嘴,拼命的摇头,否认自己是在消遣他。
&ldo;还不承认?那敢情是我冤枉你了?你是真来看病的?你头痛?&rdo;梁宥西冷笑,&ldo;你是脑子有问题,不过看错了科室,你应该去看精神科!&rdo;
关夕难以置信他竟然拐弯抹角骂她脑子有问题!
她蓦地站起身,颤着声对梁宥西怒吼:&ldo;梁宥西你混蛋!&rdo;
梁宥西见她气得身子发抖,念及她是个病人,身体不好,于是强行压下心头那股沸腾的怒气,深呼吸数次后问她:&ldo;你是怎么来医院的?你父母和你大哥二哥知不知道?&rdo;
关夕咬住唇不回他,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却终于控制不住落下来。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欺负过,就算是在家和父亲斗斗嘴,父亲也只是摆摆架子吓吓她,不会真舍得把她弄哭。
她是家里的宝,他们都疼她,可为什么他这么讨厌她?
她都说了不是故意想带给他那些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