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拿好。&rdo;他把灯重新递到梁劭北手里,回以一记警告的眼神,后者讨好般的呵呵笑两下,&ldo;宥西哥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出错。&rdo;
梁宥西没理他,目光落在关夕暴露在灯光下的伤口,那上面深嵌入的几块碎瓷片让他心头莫名狠跳了一下,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他深吸口气,打开消毒用品包手法熟练的给自己的双手消毒,然后打开清创fèng合手术包开始给关夕的伤口清创。
&ldo;因为没有麻醉,取瓷片的时候会有点痛,你忍着点。&rdo;梁宥西在开始前提醒关夕,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关夕咬着唇点头,却在梁宥西的手伸向自己膝盖上的伤口时忽地别开眼。
伤口面积不宽,但却很深,梁宥西取出第一块瓷片时,那道伤口如同破了闸的水渠,一下迸出一道血箭。
果然是割伤了血管。
梁宥西沉着脸快速的给那道伤口止血,让梁劭北按压住,又开始取另一块碎瓷片。
刚才取出第一块瓷片时他注意到关夕浑身都僵住了,想必是非常疼。可他不能给她缓冲疼痛的时间,虽然他已经把无影灯的灯光调到柔和状态,但照she的时间长了对关夕的皮肤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所以他必须尽快的给她把这些碎瓷片都取出来。
梁劭北见关夕紧拽着裙边的手捏得关节发白,猜她是又痛又紧张,就想缓和一下她紧张的情绪。
&ldo;小嫂子,我给你讲一个幽默笑话吧?有一个男老师在课堂上发现一个女学生在睡觉,于是他气愤地对那个睡觉的女学生说:我在上面累的要死,你在下面一动不动!不配合也就罢了,连点反应都没有,将来要是肚子里没东西,可别怪老师不行!&rdo;
关夕是个纯洁的孩子,不知道老师那句话里包含的内涵,倒是梁宥西手上动作一顿,黑眸瞪向径直在傻笑的梁劭北:&ldo;你还是闭嘴吧。&rdo;讲的什么鬼幽默笑话。
&ldo;呃,这是我们科室的小护士说给我听的,我觉得很好笑啊,难道你们不觉得?&rdo;
没人理他。
总共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梁宥西就把关夕的伤口处理好了,除了第一道伤口比较深fèng了三针,另几道都没什么大碍。
让梁劭北关了灯,他藉着天光给关夕包扎伤口,又抱她到床上半躺着。
做完这一切,他又让梁劭北把东西还回医院,顺便开了张处方让他配一些消炎止血的药送过来。
门外等候的关父关母见梁劭北出来,知道是女儿的伤口处理好了,关母立即要进来看,却被关父拉住。
&ldo;宥西会照顾她,你放心吧。&rdo;
房里,梁宥西在关夕床边坐下。
&ldo;你怎么不说话?如果被光照过的地方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诉我。&rdo;
关夕还没从那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中缓过神来,只闭着眼机械的点了点头。
梁宥西望着她天光下隐晦不明的脸,突地想起什么,伸手自内衬口袋里掏出在车上捡到的那枚沙金色黑曜石耳环,捉住她的手放到她手心里。
关夕震了震,不知道他在自己手心里放了什么东西。
睁开眼,打开丝帕,看到里头的东西,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耳朵,发现果然掉了一枚。
&ldo;我在车上捡到的。&rdo;梁宥西开口。
关夕把东西塞入枕下,&ldo;谢谢。&rdo;
梁宥西感觉到她的疏离,心想应该是下午他在车上那番话说得太重了。
&ldo;关夕,对不起。&rdo;
关夕没想到他会给自己道歉,满脸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