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在叶诚轩脸上的巴掌一分力都没有收,以至于她现在手还是麻的,叶诚轩的脸都肿了起来,她心疼,却不后悔,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
她拽着叶诚轩的衣领眼眶发红:“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叶诚轩!你说你干了什么?”
单惊蛰从来没见过陈岁这么生气和不顾形象,动静也惹来了好奇者的围观,他果断把她揪着叶诚轩衣领的手拿了下来,攥在自己手心,揽着她的腰抱在身前,轻声安抚:“好好说,好好说,别气,别气。”
又转头看向叶诚轩:“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别让人看笑话了。姐弟两个,有什么事都好好说。”
叶诚轩偏着头余光瞥见来看热闹的人正在指指点点,甚至有些还拿着手机偷偷录像,闷闷地点了点头。
单惊蛰揽着陈岁走出楼梯间,一边掰着她握紧的拳头,一边心疼地低声在她耳边安抚:“别气别气,宝宝,什么事情都是能解决的,小轩是成年人了,咱们好好跟他说,他能懂事的。”
陈岁被他半拖半抱的进了电梯,叶诚轩跟在身后也进来了,三个人乘坐着电梯下了楼,就在住楼的大门口站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大晚上的没什么人,陈岁靠在一边的大理石柱旁,安静地双手环抱着,没有说话。
单惊蛰担心地看着她,夜色里看不太清她的脸色,他只能先和叶诚轩问问具体情况:“你和你姐刚刚说了什么?我第一次见你姐气成这样,还动手?”
叶诚轩埋着头不说话,单惊蛰也觉得他这么逃避问题确实很烦人,他深吸了口气:“我是听不懂你们的话,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就你姐这脾气,能到动手的地步肯定是气狠了,现在肯定难受到心里憋闷,我现在跟你好好说,你只叫岁岁过来帮你收拾烂摊子,显然这件事是不敢让你哥和你亲姐知道,那你语气和态度都放软了,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把人气成这样,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对不起。”叶诚轩闷闷地道着歉。
单惊蛰瞪了他一眼,这才察觉到有很细微的声音回荡在四周的夜色里,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击墙体的声音。
他疑惑了一下,猛地站起身三两步朝着陈岁走了过去,在她再一次撞击前护住了她的头,语气带着怒火地吼着她:“你干什么!”
陈岁抬起发红的眼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咬着下唇不敢发声。
单惊蛰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心脏上,伸手捧着她的脸擦着她的眼泪,心疼了:“怎么了?别哭。”
“怎么办?”陈岁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带着哭腔的嗓音冲破了喉咙:“江赐怎么办?那个孩子怎么办?”
单惊蛰摸着她的脑袋,听着她的话,大致能猜出七七八八,他转头看向叶诚轩,咬了咬牙,把一句国粹咽了回去,收回视线,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能解决的,宝宝,能解决的。”
陈岁不语,依旧埋着头低低的啜泣。
叶诚轩凑了过来,站在三步外,看她为了他的事这么伤身,也觉得很愧疚:“姐,对不起,你别哭了。”
陈岁没有回答他,好一会才稳定好自己的情绪,用手背擦了擦脸,抬起头重新看向他,为了单惊蛰能听懂,她用了普通话。
“现在这件事情,谁说了都不算,那个孩子是去是留,选择权和决定权在江赐手里,我不会去帮你说好话,也不会去左右她的想法,同样的,你也不许,我不管你以后会不会后悔,你既然已经做错了事,就没有资格再提什么意见,以后也不许去纠缠江赐和她的生活,听懂了吗?”
叶诚轩点了点头。
“你和江赐的事情要怎么跟哥哥和姐姐解释那也是你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
“姐。”叶诚轩慌乱的抬起头,有些害怕的去扯她的衣服:“我错了,你别不管我。”
陈岁把被扯着的衣角拽了回来,一脸冷漠:“从小开始我就教你,要尊重女生,要保护女性,对待感情要负责任,不能三心二意,你不喜欢江赐了,可以和平的提分手,而不是让人家怀了你的孩子然后发现你出轨了来恶心人。”
“对不起…”
“你是该对不起,你对不起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江赐,对不起她肚子里那个还没出世的孩子,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接受的教育,你对不起我…”
止住的眼泪再次从眼角滑落:“这么多年,我为那么多不平等的人和事发过声,重男轻女,职场骚扰,家暴出轨…几乎每一件事你都听我说过或者了解过,当时的你那么义愤填膺,忿忿不平,可你现在呢?成了那么多人的其中一个,曾经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说你一定不会成为这种渣男,你如果谈了女朋友或者结婚了,你会做全世界最好,最贴心,最会疼人的男人,结果呢?全他妈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