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红的锦被覆在她膝头。门外是钥匙拧开的声音。雕花木门&ldo;吱呀&rdo;一声响,向内敞开。
进来的是阳光……和他。
光线微微刺眼,阮绵绵眯了眯眼,静静看过去。
少年踏进门槛,转身缓缓合上门。
阳光一寸寸远离,隔绝于门外。
阮绵绵低头,十指攥紧锦被。努力压抑着失常的情绪。
脚步声从容平缓,一声声落在阮绵绵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声音越来越近,视线里出现那人玄色勾流云纹的衣摆。
极近,伸手可触。
阮绵绵终于忍不住,猛地抬头。
&ldo;阿策,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rdo;她难以置信地质问。
少年神色一滞,眼中情绪复杂。
&ldo;玩物?&rdo;她自嘲地轻笑。
&ldo;成亲不顾我的意愿。离开也不准我离开。甚至……&rdo;
她拉起覆腿的锦被,崩溃地指向脚踝处银色的锁链。声音抖得不像话。
&ldo;甚至像锁畜生一样……&rdo;她哽咽了下,&ldo;一样锁着我。&rdo;
&ldo;绵绵,你听话些。我舍不得伤你。&rdo;少年站在暗处,神色晦暗不明,&ldo;这些……只是暂时的。&rdo;
&ldo;那现在算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怎么、怎么能把我关起来。&rdo;
她歇斯底里地控诉,左脚扯动锁链,哗啦啦一阵响。
阮绵绵嗓音中带了丝哭腔,&ldo;阿策,你到底是怎么了啊。&rdo;
&ldo;绵绵,你莫哭,再等几日。&rdo;
王玄策弯腰抱住面前大哭不止的少女。他手掌轻抚她脊背处。极耐心,像是在安慰闹脾气的小女孩。
&ldo;绵绵听话,现在外头不安全。你又总想着离开……&rdo;
少年声音低沉清润,未往下细说,只轻轻在吻了吻她额间。
&ldo;再等上些时日。等外头事处理好了,等你何时心甘情愿留下。你会自由的。&rdo;
他克制地将吻落在她眼上,很温柔的触感。左手与她十指相扣,气息移至她耳畔。
&ldo;到时,你想去哪儿。不会有人拦着你。&rdo;
阮绵绵不知道外头到底是什么棘手的事。可她晓得,自己不可能心甘情愿以妻子的身份留下。
相夫教子?
她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她是来这个世界做任务的。不是来安家的。总归要走,何必加深牵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