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会意。
正欲伸手把脉,动静也不大,只轻声问了句,“夫人可有什么症状?”
柏炎轻声道,“这两日怕是累着了,动辄疲乏,精神不好,便是早前喜欢的提神香都闻不得,胃中不舒服,不知可是初来京中几日,水土不服。”
柏炎心中不是没有猜测。
韩成听他说完,搭上了脉,稍许,眉头微微皱了皱,又舒开,又皱了皱,似是不怎么明显,又轻轻笑了笑,继续换了临近处,继续闭目号脉。
柏炎没有出声相扰,只是韩成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
等韩成松手,柏炎才问,“夫人如何?”
韩成笑了笑,“侯爷先前所说,可是夫人精神不怎么好,易困,嗜睡,闻早前喜欢的味道也容易反胃,甚是胃中恶心难忍?”
柏炎只觉韩成将他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似是说得是全然不同的事,忽得,柏炎怔住,目光诧异看向韩成,似是听明白了韩成的意思。
韩成拱手笑了笑,“侯爷,下官是军医,实在不擅长此科。夫人的脉象,侯爷还需再请太医院的太医来看看……”
他已说得极其隐晦。
柏炎眸间分不清的惊喜还是震惊,总归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得看了看韩成,又忘了忘帷帐处。
韩成躬身,“恭喜侯爷,夫人这是喜脉,夫人有三个月身孕了……”
柏炎一颗心似是都跃了出来。
……
苏锦醒得时候,已是翌日清晨。
晨曦光束透过窗户照进床榻来,苏锦下意识伸出手臂挡在额间。
半拢着眉头,往一侧稍稍侧过脸去。
似是身侧有人放下了床榻边的帷帐。
床榻旁的光束便暗了一半。
苏锦微微睁了睁眼,见先前放下帷帐的人是柏炎,口中喃喃唤了声,“阿炎……”
“嗯。”他应声。
稍许,苏锦似是迷迷糊糊想着,眼下天色都似大亮了,他怎么还在……
苏锦忽然清醒,撑手想要起身,却被他轻轻摁回了榻间。
她诧异道,“你今日没去早朝?”
柏炎眸含笑意,目光皆是温柔,“有三个月身孕了,自己都不知道?”
三个月身孕,苏锦呆住。
柏炎伸手缓缓抚上她腹间,唇间似是抑不住的喜悦,俯身低头,鼻尖贴近她鼻尖,口中温。存呢喃,“阿锦,我们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