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怎么说也是体制内的人,很清楚华夏国的风格,华夏国是绝对不会承认、也不会接受任何团体凌驾于国家、凌驾于党和『政府』之上的,就算是那些隐藏了几千年乃至几万年的所谓超凡真仙要现世了,在『摸』清对方底细前首脑们也绝不会自降身价上赶着往上凑‐‐事不可为时华夏国的领导人们能够弯得下腰、背上个乌龟壳忍辱负重,但这不是绥靖,每一次的退让都是为了积蓄更进一步的力量,这一点已然被历史证明过了。
换句话说……国内的大佬们对这些真仙活神的态度目前还是比较保留的,就算荆湖南君陈述的上古历史是事实不是危言耸听,大佬们在得到确定可信的情报来源前也不会轻易表态。
&ldo;所以……现在上面是一方面坐等试水结果,另一方面也顺带看看多少人在这种时候沉不住气、争抢着要跳出来搞事?&rdo;想到这一点,陈友孝才算明白过来为啥组建专家组时国家的反应速度很快,双方接洽后反倒是&ldo;磨磨蹭蹭&rdo;起来了。和超凡生物的接触对华夏国而言确实很重要,只不过这个重要『性』的等级还没有高到需要国家全面关注的程度。说到底,已『露』面的两位神君底细如何官方都还没有较为完整的情报,对华夏人的立场如何也依然没有明确表现,第一批的&ldo;弟子党&rdo;,正好用来试试这些真仙活神的立场和斤两。
&ldo;相比这些看得更远的人,我的耐心还是不足够。&rdo;默默地作了个自我检讨,陈友孝把心底的不安压了下去‐‐他自己现在也是超凡,算是比较了解普通人在获得超凡能力后能对社会带来的贡献……以及极有可能造成的社会隐患。就他自个儿这个类似&ldo;万能『药』&rdo;的能力,要是落到野心家手里的话完全可以利用其百病消除的效果诱骗胁迫家中有病人或者自己就是病人的豪商、高官,驱策着这些人为己所用搞风搞雨,颠覆社会虽不可能,但造成恶劣影响是绝对有可能的‐‐所以陈友孝非常担心有居心不良份子混到&ldo;弟子党&rdo;内,万一这种人成功混成神仙弟子、学到类似于华夏神话传说中的&ldo;神仙手段&rdo;,那简直是后患无穷。现在意识到国家对这方面是有防备的,他也就安心多了……再怎么神仙手段,暴『露』在国家机器面前也不可能扛得过去。血肉之躯能挨多大的当量?相信各型号火力库存积压的军方是很有兴趣实弹演习一番的。
距离陈友孝和萧静所处的y市武警部队招待所东面六百米外、y市中山西路中段、中山公园的散步道旁。
一个戴着鸭舌帽、内穿高领『毛』衣外套滑雪服牛仔裤的年轻人坐在公园长椅上,正嚼着口香糖玩手机,手游音乐声大得十几米外都听得见。
&ldo;太吵了,z,你还听得清我说话吗。&rdo;
藏在耳朵里的通讯器传来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从怪异的发音上听,像是外国人说的中文。
&ldo;音乐声大才不会有人靠过来,罗伯特,现在的中国人也开始讲究生活情调,厌恶噪音了。&rdo;鸭舌帽回道。
对面安静了一下,名为罗伯特的中间人才出声:&ldo;目标就在你所在位置的正西面,z。&rdo;
&ldo;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应该尽快完成任务,但是……你欺骗了我,罗伯特,你没有说目标居然是被特安科两个小组的人严密保护着的,我可不是怪盗鲁邦,没有能从华夏特安科眼皮子底下安全溜走的能力。&rdo;鸭舌帽回道。
&ldo;别忘记你已经拿了订金,z,dr李把他手里的研究材料带出了实验室,这是最好的机会。&rdo;罗伯特冷冰冰地道。
&ldo;对我来说可不是,你们更应该雇佣两个团的佣兵。&rdo;鸭舌帽讥讽道。
罗伯特有些恼怒:&ldo;别说废话,你明明知道华夏这个该死的国家是佣兵禁区,任何上了国际佣兵名册的人都不允许通过海关,!国际大盗中你并不是最好的选择,z,我们能看上你的原因是因为你那身安全的黄皮肤,否则你不可能拿到三倍的佣金,收起你的贪婪,别再试图涨价!&rdo;
葛朗台!鸭舌帽翻了个白眼:&ldo;好吧,我会尽力一试……到底是什么样的研究材料值得你们出这种价钱?&rdo;
&ldo;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rdo;
通讯中断,耳中不再传来声音,鸭舌帽&ldo;呸&rdo;了一声,关掉手游起身,走向目标所在位置的相反面……事前踩点是大盗的必备工作,但他现在的形象没有彻底伪装,多次出现在那周围的话很有可能被华夏国神乎其技的天眼发现,在准备工作完全前,他是不会靠近那一带的。
正是周六,公园里有不少家长带了孩子出来玩,穿过公园的途中,鸭舌帽有些羡慕地看了好几次那些围着父母瞎跑的小鬼头们,如果……父母没有过早带着他移民的话,他本该也有这样无忧无虑的童年。
鸭舌帽曾经也是华夏人,或者说,在他五岁前是华夏人。那时他的父母都有着在国内待遇不菲的工作,那个时期的模糊记忆算得上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
但好景不长,上世纪末正是华夏国崇洋媚外的高峰期,他的父母先是被美利坚电影大片中中产家庭的优越生活『迷』花了眼,后又被无良移民中介欺骗,双双毅然辞职、倾家『荡』产移民美利坚,去追求梦想中天堂般的生活‐‐但现实很显然是不会这么梦幻的,语言不通、文化隔阂、以及无处不在的人种歧视,他那对高学历的父母根本找不到与学历相符的工作,现金耗光后原是大学教师的母亲迫不得已去中餐馆洗盘子,而原为某医院研究院科研人员的父亲最后成了火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