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向何善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因此只是简单交代几句必须回家两、三天,事务所这里的事可能没办法处理,何善个性和大哥类似。沉着稳重,听完我的话后,他说声他明白了,事务所的事情不必操心,他一个人能应付。
我松了一口气,挂上电话之后,回房间整理行李,准备回家一赵。
提着行李回到客厅,本想直接一走了之,但突然想起项丞出门前落寞的神情,怎么也没办法狠下心肠离开。
坐在客厅等门,直到日落时分,才听见钥匙碰撞的金属声。
项丞走了进来,我抬眼冷色瞧了他一眼。
「现在才回来?」
「念,你在为我等门吗?」项丞一扫脸上的疲惫,欣喜的说。
「想太多。」我不客气泼了他一身冷水。
「我要回家。」我说。
「啊,回哪里?」他吶吶。
「回我家。」
他像是明白了我说的话,突然冲到我面前,大叫:「现在?」
我不由得后退几步,「你靠那么近干嘛?」
「为什么?」
我烦厌地皱眉,「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我向你报备行踪并不是义务性,更别说还要接受你咄咄逼人的质问。」
「我哪有咄咄逼人……」他小声嘀咕,很不巧的被耳利的我给听了进去。
我冷眸一扫,「你敢质疑我的话?」
他就像被蜜蜂螫到似的,忙着挥手,「不敢不敢,你说是就是。」
哼了一声,「讲完了,我要走了。」我提起行李,下一秒我的手腕被拉住。
被拉住我一点也不意外,我知道他没那么干脆放我走。
「放开。」我冷下声音。
「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也好久没见到小阳、小晔他们……」
「不准。」我直截了当拒绝。
「为什么?」他委屈大叫。
「因为你不是我家的人。」这家伙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带他回去肯定会被柯阳那小子问东问西,还有阿爸、阿母的异样眼光,我当初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将项丞带回家里,并不怕死地公布我和他的关系?简直是在挑战阿爸的底线。
第一位把同性情人带回家的人是大哥,对方是柯晔的大学同学,叫阿苍,当时大哥被罚跪在神明厅前,阿爸拿着扫把气急败坏地往他身上掹打,最后打废了一支扫把,如果不是阿母心疼,抱住大哥,阿爸大概会打废两支扫把,阿爸看见阿母舍身护儿当下也打不下手,气得拂袖而去,整整一夜没回家,阿母则是因为大哥这事差点哭瞎了眼。
估计半年前那晚,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吧。
阿爸、阿母他们是传统观念的老人家,永远无法明白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同性,以为同性恋是被魔神仔(鬼)煞到,因此大哥曾经一度被阿母抓去庙宇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