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历过那么苦的童年,却依然生气勃勃地昂然于世,因为钦佩他的勇敢,才更觉得自己很没用。
屋外,彻夜的雨已经停了,日光照亮室内。她打量他住的地方,房里摆着大量的多肉植物,窗台上有一整排,床头柜上也有。
荼几上摊开着一本记事本,上头写画着密密麻麻的投资数据,还随意散放着几本财经杂志及一张cd,cd封面是个眼色忧郁的男孩在弹琴。
昨夜听的就是这个吗?
她看向床边地上,捆着一叠过期的财经报纸,在书桌旁,她看见眼熟的东西。那是……
小心挪开搁在身上的手臂,她悄悄下床,拿来倚在桌旁的电吉他。
这是她的啊,卖给东元的吉他怎么会……
想了想,她微笑了,抚过旧吉他的弦,看来……买主是崔胜威。她放下吉他、回望着床上的男人。
他竟然是这样心地柔软的人……
跟他比起来,她太寡情,莫说爱人的时候没能爱到底,而今更端不出什么情深意重的承诺,再不敢答应谁、不敢承诺谁。
但是啊,这里真好,在他身边睡真好。她顿生依恋,但这念头一生,就觉得自己很厚脸皮,自卑感也跟着升起。她不配拥有,也不敢奢求,他值得美好的未来,值得能够匹配他的人。
她回到床前,在他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接着走出门,搭电梯下楼,经过饭店大厅,走向门口。
饭店休憩区内,一个正在翻阅杂志的女人瞥见她,追出饭店。
是她吗?那女人很像徐明静,但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沈珠荷困惑了,可她怎么会在饭店?难道她昨晚住这里?她拿出手机,正要拨给徐明静时,饭店服务员来到她身边。
&ldo;夫人,美容室已经为您准备好了。&rdo;
将手机搁回皮包,沈珠荷跟着服务员回饭店。
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别墅前,两名看守的保镖互相帮对方喷&ldo;一条根&rdo;,这是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接着又掀衣拉裤管展示伤痕。
&ldo;干,这腿快废了,早上差点下不了床,我看我要去给师傅乔了。&rdo;
&ldo;太久没开扁,昨天打一场发现筋骨都硬掉了,你看这边,肿成这样!&rdo;
&ldo;他妈的崔胜威那小子疯起来真是‐‐&rdo;倒抽口气,两个保镖摆出打架势子,瞪住来人。
&ldo;你又来干么?&rdo;
&ldo;难道又想干架?&rdo;
&ldo;干么这样?&rdo;崔胜威摘下墨镜,伸出右手。&ldo;也帮我喷一下,这里青一大块,看见没?&rdo;
不要,保镖将&ldo;一条根&rdo;塞回口袋不给喷,哼。
崔胜威笑道:&ldo;兄弟,通报一下,我要见她。&rdo;
高金霞坐在床上,眯着眼打量崔胜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