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林再次回到穆卓野身边,他正在出汗,又浑身发抖。褚林把穆卓野身上的破衣服全都脱了,露出可怖上的伤口。
褚林强忍心中翻江倒海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打了一盆温水,用干净的棉布仔仔细细擦干净穆卓野后背的血迹。
褚林不听叫着穆卓野的名字。
&ldo;卓也,卓也‐‐&rdo;
穆卓野听见了,会回应,动动手指,勾一勾褚林的掌心。
褚林又哭又笑,表情看起来有些滑稽。穆卓野烧得糊涂了,偶尔说胡话,褚林怕把他烧坏,突然想起自己上回发烧的时候,穆卓野留了半瓶退烧药!
褚林翻箱倒柜,在瓶瓶罐罐的角落里找到了美林,他干净回到床边,扶着穆卓野坐起,&ldo;卓也,起来喝药。&rdo;
穆卓野不肯喝,把脸一扭,又要睡回去。
任性得很。
褚林哄他,亲亲他的唇角,不满足,又舔着他的下唇吻了吻,&ldo;乖,卓也,喝药,把药喝了,我们先退烧。&rdo;
穆卓野从未尝过这种甘甜的滋味,他渴望已久,于是迫不及待张开了双唇。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在这样的情境下,一个病恹恹的吻,谁也没有发现其中奥妙。
经过不懈努力,褚林终于哄着穆卓野把退烧药吃了,可退烧药治标不治本,后半夜,穆卓野的体温一度飙到褚林不敢碰。
穆卓野后背的伤口发炎了,很狰狞,并且泛着一股悚人的气味。
褚林怕了,一晚上不敢合眼,他不停烧热水,放凉了再给穆卓野擦身体,聊胜于无的降温作用。等退烧药的时间一到,褚林立刻把剩下的药全灌进穆卓野嘴里。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微亮。
穆卓野缓缓睁开眼睛,不算特别清醒,人烧得有点迷糊,他看见褚林的脸,倏地抬起手臂把人压在身子。
之前回到木屋时没看见人的恐惧再度席卷而来。
&ldo;林,你去哪儿了?&rdo;穆卓野问,跟做噩梦似的,眉头紧蹙不展。
褚林不敢动,怕是牵动穆卓野的伤,&ldo;我哪儿也不去,卓也,你松开我,我给你涂药!&rdo;
&ldo;药?&rdo;穆卓野糊涂了,&ldo;什么药?&rdo;
褚林也不知道什么药,他很忧愁,看着桌上的瓷瓶罐,&ldo;你往我脚上涂的这些药,能治你的外伤吗?&rdo;
穆卓野想起来了,他有些自暴自弃,趴回床铺,&ldo;治不了,不管用。&rdo;
褚林面色沉了,&ldo;那你第一次背狼抓伤了涂的那些药呢?&rdo;
穆卓野不装了,&ldo;那就是普通碘伏,糊弄你的。&rdo;
&ldo;你……&rdo;褚林无言以对,&ldo;碘伏也行,放哪儿了?&rdo;
&ldo;扔了。&rdo;
穆卓野体力不支,没说两句话又昏过去了。这回昏得有点惨不忍睹,退烧药根本不管用,体温压不下去,伤口又肿又红开始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