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个女人啊。一个孤单单的没有娘家人疼没有娘家人依靠的女人啊。
自己口口声声说要去爱的女人,其实只是承受了自己最糟糕的一面。
是自己,都是自己的自私自负,都是自己的公子哥脾气!
他趴在她耳边低声唤着:“老婆,老婆,老公来了。”
没有回答,没有她往日圆润的轻声细语。
那微弱的呼吸让殷斐悬着的心还放下一点。
殷斐木然的淌下两行眼泪,用手指擦着胭脂血迹的嘴角:“醒醒,乖,跟着老公回家。”
胭脂依旧是静静的微弱的呼吸,殷斐把脸紧紧的贴在胭脂温凉的脸上:“医生马上就来,不怕啊不怕。”
此时房子外面警铃和救护车的铃声交织大作。嗷嗷嗷几辆闪着红灯的警车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林可思迅速冲下警车跑进院子。
蓦地,头顶上一股强大的气流,盘旋的军用直升机发出螺旋机飞离地面的巨响和旋风,顶得院子里和外面的人蜷伏片刻,待直起腰来,降落至楼顶的直升飞机已经倏的升到空中,嗡嗡的不久,变成了一个黑点。
林可思一掌拍在门框上:“殷斐,又被你抢在头里!”
B市最好的军区医院。
窗前的男人指间一闪一闪的红色烟火,忽明忽灭。夜色的玻璃窗里映出他吸着烟的侧面,仿佛已经僵冷的没了灵魂。
一天半夜的昏迷,消化道大出血。
胭脂是B型血,殷斐正好是O型万能血。
殷斐八百毫升的新鲜血液虽然已经输进了胭脂的身体。胭脂度过了危险期,但是还没醒。
医生说,是她的求生意志太弱。
殷斐靠着窗玻璃慢慢闭上眼,他的伤主要是外伤,倒是没什么大事,从爷爷出事以来就一直没怎么休息,此时眼睛充血太严重,视线内看对面安静躺着的胭脂都是模糊的。
呼吸像机械的,身体的疼痛他无所谓,主要是,心疼。心脏那里,每一口呼吸都是窒息麻木,随着胭脂的不清醒而憋闷。
小馒头也在胭脂的身边沙发上玩。
一会儿捏捏妈咪的手一会儿挠挠妈咪的脚心。
他不知道那么复杂的事情,不知道他的妈咪九死一生,还以为是妈咪感冒了在挂水。
他不怎么看殷斐,因为他又长大了几个月,懂点事了,对这个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叔叔,他猜到一定不是自己人。所以把他当做外人,不让他靠近生病的妈咪。
小馒头挠胭脂手心的动作,可能刺激了胭脂。
“不要碰我——”
下意识的本能的胭脂喊道。
说是喊,其实声音那么小,虚弱的气喘了一会儿,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缓缓睁开一双恍惚的眼睛,摊开漂亮却极度苍白的小手,抚上小馒头的手摁住。
“妈咪,那个车模叔叔也在哎。”小馒头看见妈咪醒了,迅速趴在胭脂耳边说。
男人早已经在看见她神态有变化时便出现在了小馒头的后边。
此时,殷斐身躯微微弓起,双臂圈住小馒头撑在胭脂的病榻上,俯着身,看她。